煩躁的不安,那種感覺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喘不過氣來,可是,她的意識,她的感覺,則太過清明,清晰的感覺到那種不安和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她怎麼了?
不是說,當人將心裡面難過的事情都說出來後,會感覺很輕松的嗎?
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這麼沉重,沉重到她負荷不了…
“小白,不是說說出來的過去,就代表與過去一刀兩斷了嗎?”蹲下身子,安靜迷茫的望著天際,手無意識的輕輕撫著小白純白色的皮毛。
小白慵懶的蜷縮在她腳邊,微眯著眼,收藏起它翠綠色的貓瞳….
安靜迷茫的表情,像是丟了世界的小孩,事實她是丟了世界,在發生那件事後,她的世界就瓦解了,曾以為閉上雙眼,轉身離開,忘掉曾經最深刻的畫面,將回憶擱淺,可是,當說出來時,才發覺,那段過往,已經紮根發芽了,拔不掉,砍不斷,留在她心中,纏繞著她的心髒,慢慢生長,越來越長,纏繞著她無法呼吸。
她的人生,像個電影,不斷的重複上映,荒誕的情節,悲哀的感覺。
“小白,今天為什麼不下雨?”窗外,湛藍的天空,晃眼得讓她想流淚。
今天的天,為什麼不再下雨,是流幹了眼淚嗎?
還是悲哀的發現,這個世界,骯髒的不想再看見,所以,不再下雨。
是這樣嗎?
那麼,她幫它哭好不好?
即使只是個藉口。
眼淚,慢慢的流淌,空蕩蕩的房間,屈膝蹲下的人兒,小憩的白貓。
屋子裡,痛哭的聲音,哭過了,是否像故事講過般,故事結束,該離開,哭過之後,就該忘記。
“你來幹什麼?”安靜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嗓音不帶一絲感情。
“他去世了…”什麼都沒有說,一個字都不多,4個字,她卻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他去世了?他,是他嗎?還是他?
那個他,到底是誰?
“他…是誰?”不想問,卻還是問了。
這一刻的她,忘記了自己的淡然,忘記了自己的偽裝,留下的只是個脆弱的聲線。
“顏…”
好簡短的一個字,好殘忍的一個字,好刺骨的一個字。
他去世了,他去世了….
眼裡漸漸浮現霧氣,安靜虛弱的晃了晃身子,口中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