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礙於王爺三番五次的囑託,任何人不能打擾王妃養病,沐清風每次都不能久留。
其實,楊鑫兒哪裡能睡得著,她精神頭越來越好。
“我昨晚彷彿又聽見那笛聲了。”楊鑫兒坐在羊毛毯上託著下巴,認真地思考著。
小蓮卻以為她是病入膏肓的錯覺,不能當真的。年幼時的夢,可能只是一場夢,小姐卻一直以為有那個人在她身邊守護。
楊鑫兒心中堅定,那個人一直在某處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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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易雲澈帶著易天出兵攻打希圖國,以解安國之危。
浩浩蕩蕩的大軍剛剛出發,沐清風就揹著藥箱來找楊鑫兒。
“鑫兒,我們離開這裡吧?易雲澈不在軍中,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沐清風拉著楊鑫兒往外走,卻被小蓮緊緊拉著胳膊,小蓮神情緊張地搖搖頭,示意小姐不該糊塗。
“清風哥哥,我們能去哪呢?我只會拖累你。”楊鑫兒站在原地眼神哀傷地望著他,她心裡清楚自己身子柔弱經受不住長途跋涉逃亡之路。
“鑫兒,你不是一直都不願意嫁給他,想要擺脫他嗎?”沐清風情緒有些激動地說著,他清楚地知道楊鑫兒不同其他女子那般貪圖安成王的權勢財富抑或美色,更知道她一心想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楊鑫兒猶豫著,她是很想要離開安成王,可是在北疆她離不開這裡。
兩人就那麼僵持著,沐清風最終開口:“鑫兒,跟我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挨窮。”
“我,我……對不起,清風哥哥,我不想走。”楊鑫兒心有愧疚,不願辜負他一片苦心。她感覺到今天的沐清風與往日不同,眼前的人不似那般溫和清雅,他焦急,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沐清風一臉失望,原本緊攥著的雙手慢慢地放鬆下來,轉身準備離去,卻被人擋住去路。
容延年帶著士兵,笑得詭異,攔住他:“沐大夫,這地方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楊鑫兒一時怔住,看著容延年嚴肅的表情,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來人,帶走!”容將軍一聲令下,沐清風被兩名士兵帶走。
“等一下!他犯了什麼錯?”楊鑫兒喊住容延年大聲質問道。
容延年早有料到這樣的阻力,只好提示一二:“回王妃,貝南城佈防圖被盜,葉嵐被傷,沐大夫脫不了嫌疑。”
楊鑫兒一臉不可置信,清風哥哥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放了他,他不會做這種事。”
容延年就是對易雲澈恐怕也很少喊上一句王爺,但是現在一臉嚴肅地告訴她:“王妃,一切等王爺回來定奪。”
楊鑫兒頓時啞口無言,她深呼吸一口氣對他說道:“希望將軍勿私自用刑。”
容延年彷彿自尊受到極大傷害,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字字重音道:“王妃,多慮。”
她這一舉動倒是嚇壞了楊鑫兒,瞪著他不敢作聲。
容延年轉身帶人走了。
楊鑫兒站在原地緩了一會,緊緊抓著小蓮的手讓自己放鬆下來,半晌才說話:“我們去看看葉嵐,容延年和葉家的孽緣真是糾纏不清。”
葉嵐還在昏迷中,軍醫來看過,說是中毒昏迷,吃了解毒丸,什麼時候能醒還未可知。
“她自己就是大夫,怎麼還會中毒?”小蓮在一旁咕噥著,“那也不能懷疑是沐大夫啊?”
楊鑫兒沉默不語,能調製出這種烈性□□,若非老手,絕非易事。
楊鑫兒從葉嵐住處出來,便去找當事人問情況。
“是你看見沐大夫來找過葉嵐?”楊鑫兒找到幫著葉嵐曬草藥的小兵問著。
“是的,沐大夫和葉醫官還吵了起來,小的在外面並不敢進去。”他膽小怯懦,不像敢扯謊的樣子。
楊鑫兒心中沉思,他們二人相識不久,而且都是行醫救人,都是性情溫和,鮮少與人拌嘴,更別說激烈爭吵了。
這軍營裡又沒有什麼大牢,沐清風只是被嚴加看管起來。
楊鑫兒是王妃,自然沒人敢攔她。
沐清風一臉憔悴,在營帳裡來回踱著步子,見到楊鑫兒來看他,這才鬆了口氣。
“清風哥哥,我相信你。”她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他的信任。
沐清風見著她一陣苦笑,繼而說道:“鑫兒,我只希望你能快樂地生活,跟隨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