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笙眉峰一挑，眸中帶了些耐人尋味之意，扇柄一指：“她？”
“我？”慕梨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意外。
兩人一同發出了疑問。
“對，此生不渝。”嵐玉溫柔的握住慕梨的手，湛藍色的眼瞳中閃爍著點點星辰。
“你想得美。”慕梨一陣惡寒，忙甩開嵐玉的手，走遠了些，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做出其他舉動。
“降雪。”過了一會兒。
沒有動靜。
慕梨轉身看見了不遠處降雪縮成一團，像一顆灰球般對著嵐玉虔誠的跪拜，滿臉崇拜。
它絲毫沒有契約神獸的自覺，反而勸說慕梨：“主人，你快答應嵐玉大人，讓我奴憑主貴。”
慕梨一臉黑線，好好好，賣我是吧。
葉寒笙見嵐玉一臉認真，臉色沉了下來，他緊握扇柄，似是壓著一團火氣
“鬧夠了沒有？”
“鳳萱萱已死，現在在她體內的，不過是殘留的一絲神識。”
嵐玉嘴角微呡，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心痛，卻仍是一動不動。
葉寒笙呵斥：“不要忘了你的職責。”
嵐玉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慕梨，聲音堅定:“我知道！要不是上一次，她賭氣離開，我離不開身，就不會......”
“我和萱萱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什麼樣子我最清楚。”
“我確定，她就是鳳萱萱。”
“不論如何，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她願，我便帶她回山，她不願，我便在此陪著她一輩子。”
葉寒笙的眼眸深邃，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時不見了。
“胡鬧。”
他背過身去，不再看嵐玉，雙手交於身後，望著遠處的山，忽的釋然一笑：“罷了。”
“嵐玉，我從未見過你如今的模樣，倒是稀奇。”
他淺步行至慕梨面前，細細端詳，掌心在她面上輕輕拂過，“千般面”退去，露出了她原來的面貌。
葉寒笙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眼前的少女有著一雙杏仁般的眼眸，眼眸之下有一顆鮮紅的硃砂痣，眼波流轉之間，惹得人不禁多看兩眼。
雖身形不高，一舉一動卻有著一抹別樣的靈動。
“我的萱萱還是那麼美。”嵐玉眼神赤熱，眸中滿是欣賞。
慕梨只感到臉上一陣清涼，看到“千般面”如一張麵皮浮在空中，她忽得想師父了，腦海中響起一句“師徒緣分已盡”，惹得她眼眶微紅。
她抬手輕觸，“千般面”自行納入了乾坤袋中。
葉寒笙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繡著翠竹的乾坤袋不就是自己百年前別於腰間的那一個。
現在細細想來，該是那時少年意氣一劍開山，不小心劃落了乾坤袋。
葉寒笙面上未動，淺步輕渡，語氣平靜如吃飯喝水一般：“你可知你命不久矣？”
“我知道。”慕梨垂頭喪氣。
“哪怕只有三個月，你也願意與她成婚？”葉寒笙反問嵐玉。
“我願意。”嵐玉臉上劃過一絲心疼，忽而又變為一臉期盼。
“我不願。”哪怕只有三個月，慕梨也不願就這麼稀裡糊塗確定終身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