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病床上目送她離開的墨少寒。
張了張嘴,道:“墨董事長,我……”
“孩子,你說。”
“我父親不在,如果可以,那天您能不能代他送我出嫁?”白千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墨少寒提出這樣的要求。
明明自己對“父親”二字很是反感,但為什麼將父親二字冠在他的頭上,卻又……並不排斥。
也許,他真的是位好父親吧。
“好!”墨少寒幾乎想也不想,狠狠點了點頭。
白千池笑了,笑出了淚:“謝謝。”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白千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流了一臉。
而房內的墨少寒,同樣是哭到不能自已。
白千池看著指尖的淚,愣愣出神。
自己這是怎麼了,太缺父愛了嗎?
墨少寒,墨少寒;父愛,父愛。
這根本不可能,墨少寒有自己的家庭,他對他妻子這麼不離不棄,還有墨漓這麼優秀的兒子,自己這是在胡亂猜測些什麼。
“少夫人,您怎麼了,沒事吧?”飛羽擔心地問道。
“沒事。”白千池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醫院,半路的時候白千池又讓飛羽改道送她去墓園了……
晚上,許久沒做噩夢的白千池再次被噩夢驚醒,滿頭大汗坐在床上,嚇得臉色蒼白。
回過神來,緩緩閉了閉眼,白千池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掀開被子,下了床,直接摸黑進了洗手間。
開啟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
心情慢慢平複下來,白千池雙手撐在洗手臺沿邊,微微彎著身子,蒼白的臉上全是水珠。
黑暗中,她恐懼未散的眼中,發著詭異的紅光。
兩條血紅色的遊絲在她眼球上如過電般遊走著,彷彿被賦予了生命般,正如她重生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