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煎熬，比起身上的傷，比起雙眼失明還要難受。
因為她真的不想對唐七邪有任何的隱瞞。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唐七邪追問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想知道的。
如果唐七邪的親生父親不是菲莉奧肆，哪怕換成任何一個人，那麼不管菲莉婭怎麼求她，她都會選擇告訴唐七邪真相。
但偏偏那個人……
她多希望，她什麼也不知道。
唐沫雲這自言自語無意的話卻中擊了赫連塵蔚。
她果然在怪他。
“我會幫你聯系最頂尖的眼科醫生，一定讓你恢複視力。”
“謝謝。”這聲謝，是為她自己說的。
赫連塵蔚張了張嘴，想說：我不要你說謝。
她每說一句，他心裡就難受一分。
明知這是唐沫雲發自內心的道謝並無其它的意思，但他就是不想聽，他真的承受不起。
“等做完手術再回帝都吧。”赫連塵蔚道。
“不用，等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要帶她回帝都。”唐七邪道。
那手術，他選擇回帝都再做。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再聽到一絲不好的訊息。
也不想唐沫雲在這陌生的地方接受手術。
雖然對帝都他也談不上有多喜歡，但總比這裡強。
至少，那裡有他熟悉的地方。
至少，唐彙銘是個依靠。
當然，只是唐沫雲的依靠，他不需要，也承受不起。
“……”赫連塵蔚無話可說。
三人在病房待了一會兒，然後就一起離開了醫院。
“別想太多，和你沒關系。”出了醫院，帝少爵拍了拍赫連塵蔚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