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白千池那句:唐七邪會不會有危險。
帝少爵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鐘,最後拿起自己的黑色大衣,帶上手槍。
來到床邊,俯身親吻了一下白千池的額頭,然後出了房間。
將門關上,派了兩個下屬在門外守著,然後帝少爵下了樓,出了酒店,取了車,離開了……
——
唐七邪曲著條腿,毫無形象地坐在沙灘上,耳邊響起海浪拍擊的聲音。
在他旁邊,散落著數十個空酒瓶和幾瓶還未開的酒。
他搭在膝上的那隻被凍得通紅的手還提著半瓶酒。
他眼神有些木然地眺望著前方那黑漆漆的海面。
帶著腥味的海風吹亂著他的短發,將他身邊圍繞的酒氣沖淡。
他雙頰微微泛紅,卻不是因為酒精的原因。
在這接近零度的冬天,在這海風狂肆的海邊,在他未幹透的衣服下,他的身體幾乎快被凍僵。
唐七邪腦袋昏昏沉沉,眼皮重得有些抬不起。
他艱難地將酒瓶口送到唇邊,仰頭灌著酒。
海邊空蕩蕩,只餘他那落寞的身影。
海邊好看的裝飾燈將他的影子倒映在沙灘上,這道陪伴在他身邊的影子,讓他看起來不至於那麼孤獨。
“……我不是故意的。”他喑啞痛苦無助的聲音響起,卻很快被海風帶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七邪的眼眶,不知是因為高燒的原因,還是因為心裡的痛和自責而泛紅。
他眼中的紅血絲依舊,讓人心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七邪幾近梗咽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手中的半瓶酒無聲地掉落在沙灘上,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一聲聲滿含愧疚和自責的道歉聲響起。
白千池當時那絕望痛苦的哭喊聲在他耳邊縈繞,唐七邪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