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有點炸毛,猛然抬眼。表情有點慌張,心虛地說:“哪有?”
湛青淡淡啟口:“用你的話來說,個字形容,叫玩曖昧。”
話落,晏晏徹底急了,“玩個屁啊!我一個冰清玉潔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現在談結婚是多羞恥的事啊!顯得我好不矜持!”
語氣漸弱,嘀咕:“再說了,誰知道以後你的結婚物件是不是我?”
湛青唇角的弧度一寸一寸上揚,眼底滿是細碎的笑意。他挪開視線,看向碧藍如洗的天際,抓著繩子的隱隱發顫。
一直處於主動方的晏晏,一直把湛青調戲得面紅耳赤語塞無言的晏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被湛青牽著鼻子走。
她咬了咬唇,指著他鬱悶地說:“湛湛你學壞了!一點都不乖!”
“你還會用這招了,反我一軍。”
晏晏實在有點炸,對湛青一旁的狗狗勾了勾指,語調憤憤:“大白鵝,咬他!”
說完,不等湛青反應,自己伸去撓他的腰際和胳肢窩,湛青來不及躲,便忍不住笑出聲,清越喑沉,帶著磁性,聲聲燙入耳膜。
晏晏微微愣神,抬頭看湛青,少年笑出了點眼淚,鴉羽般的睫毛覆下來,漂亮得炫目。
湛青還帶著笑,便撞入她微怔的眼睛,圓圓的,帶著一點新奇和探究。“湛天仙,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麼開懷。”
湛青怔了怔。
晏晏掙脫開,伸出兩只食指,輕輕按在他的唇角,往上用力,翹起一個上揚的弧度。她點點頭,自言自語:“你真是浪費自己一副好皮囊,明明笑起來這麼漂亮。”
湛青的表情其實看起來是滑稽的,笑臉十分不自然。
他略略不自在,抓住作亂的腕,清咳一聲:“別鬧。”
晏晏沒臉沒皮,嘿嘿笑:“我知道了,你怕癢是不是?好了我做記了,繼怕酸之後,湛天仙還怕癢。”
“……”
—
高二上學期一晃即逝,2011年匆匆過去,2012年悄然而至。
寒氣逼人的大冬天,下了課學生們都不願意外出,一個兩個縮成一團,衣服上貼著暖寶寶,裡捂著保溫杯或者充電暖寶,窩在座位上不肯動彈。
元旦來臨的前一天,晏晏在後面插座那兒拿回剛剛充好暖寶。拉開薄薄的校服外套拉鏈,整個兒毛茸茸的棕熊圖案的大腦袋暖寶整個人塞進衣服裡,捂在肚子處,麻利拉上拉鏈,活脫脫宛如一個孕婦。便沒勁兒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前桌討論關於2012世界末日的預言。
周曼和她一樣趴在桌子上,兩個人側臉對側臉,都被壓得扁扁的。
周曼懶洋洋地問她,桌子傳來的聲音甕聲甕氣:“要是明天真的世界末日,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晏晏想了想,她惶恐地說:“奪走湛青的第一次!!!”
周曼一言難盡:“……”
“你真猥瑣”她轉念一想:“欸?難不成你們接過吻了?”
晏晏臉不紅心不燥,表情一本正經:“你提醒我了,如果一夜春宵來不及,我也要體驗一把舌吻。”
“ok,ok,我知道了。”周曼抽了抽嘴角。
晏晏問她:“那你呢?都世界末日了,你不準備和傻白甜交際花表個白什麼的嗎?”
周曼噎住。
她抬起臉,直起腰來,口是心非道:“我又不喜歡他,表什麼白。”
晏晏“哦”了一聲,這麼傲嬌怎麼得了。
2012世界末日,據說是一個瑪雅預言。
下了晚自習,晏晏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問等在一邊的湛青:“湛湛,要是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會是什麼?”
湛青先是矢口否決:“假的而已。”
晏晏把車推出來,兩個人並肩而行,慢悠悠走出停車場:“假設,我假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