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晏有點沉默,記得什麼不好,偏偏記得這個
“所以晏晏,讀自己喜歡的吧。”
少年不會勸阻人,他略帶生硬地補充了句:“即便不在一個班,你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晏晏小聲嘟噥:“你就不能來找我嗎?”
湛青摸了摸後勁:“……”
—
第二天劉昱虹來收分科表的時候,晏晏填了。
聖誕節過後,大家都很快收心,全心全意投入到期末考試的複習備考之。期末考完的那天,湛青便被孟仲謙接走,回了北京,和晏晏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高一上學期結束,進入寒假的第一天,晏晏就見不到湛青的人。她在家裡窩了幾天,竟然埋頭把各科老師發的試卷做了大半,同時也積攢了一大片不會不懂的題目。
她在找個正當的理由聯系湛青。
而在首都的湛青,她不知道為何,不敢隨意聯系,她隱隱覺得那裡的湛青,有一段不認人知的一段過去。她摸不著猜不透。
外面寒風凜冽,吹得窗戶呼呼的響。淅淅瀝瀝的雨滴聲漸起,她開啟窗戶,冷風灌進來,颳得臉生疼。
哇,這天氣,不知道北方又是怎麼樣的景象,會不會冷得鼻子都要凍掉。
這麼想著,她抓起,給湛青發了條簡訊:
—南孝在下雨,刮好大的風,冷死我了!你那邊的天氣怎麼樣啊?
—對了,湛湛。我有好多題目不懂啊,你做了沒有啊!急求大神的幫助!
晏晏又做了一套卷子,都沒有收到回複。她時不時盯著,魂不守舍。
傍晚,她吃完飯,把擱在水池邊,幫晏傾之洗著碗,上“白鷺少年”的名字突然閃爍了起來。她忙不疊洗拿起,接通電話。
女孩兒語調驚喜:“喂,湛湛!”
少年的嗓音喑沉,帶著濃濃的鼻音:“不好意思,我現在才看到簡訊。我剛從墓地回來。”
墓地晏晏心裡一驚,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勉強也算是從小到大認得的,她依稀記得,學校裡她從未見過他的父母,也從沒聽他提起過。
心的猜測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良久,她鎮定下來,不鹹不淡地問了句:“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陵園門口,大家都在等車,彼此很沉默,只有湛依然隱隱的啜泣,和大伯媽輕聲安慰。老人拄著柺棍,背脊挺得直,望著黑黝黝的天發呆。
“嗯。”湛青倚在牆邊,垂著眼,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九點到家,你有什麼不懂,現在可以發給我,我路上看看。”
“湛湛,你爸——把你qq告訴我,發簡訊好麻煩,又浪費錢。”晏晏欲言又止,“哦,我忘了,你沒有qq。那我給你申請一個,好不好?”
“好。”湛青頓了頓,“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
“湛湛”果般如此,那他豈不是很難過。
“不要緊,聽聽你的聲音就好了。”
晏晏怔了怔。
她呆呆地答:“喔,好啊。”
女孩兒突然話癆起來,“那你多聽會兒,你聽得到嗎?要不要我嗓門兒大一點,或者我給你講一個冷笑話湛湛,你不能哭啊,我沒有袖子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