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啊,葬身禽腹也是個不錯的結局,畢竟——是您心愛的女兒,再聽話也是要嚴加管教,有錯必罰,公平合理嘛。”雲錦將聲音提得很高,蒼默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也只好裝聾作啞,直躍九重天。
流楓與司姻緊隨其後。
雲錦望了望夢煙,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才念起那許久不曾使用,快要忘記的仙族特有傳送之咒。
夢煙渾身一陣劇痛。
呼吸都停止了。
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一定是死了。
可睜開眼睛的時候,風景卻之前沒有兩樣。
大概,是魂魄離體了罷?她這樣想著。
當站起身來的時候,並發覺並不是靈魄的輕飄飄,而是仍舊背負著軀體的沉重的感覺。
她起初以為是在做夢。
可是,把幻夢當作武器的她,沒有聞到一點點熟悉的味道。
開裂的五髒與脖子被扭斷的痛覺殘留更是提醒著她,這是真實的世界。
她不自覺撫摸傷口,盡管撕裂的疼沒能消去,但幹涸了的血跡下,已找不到傷痕。
勾了勾手指,消耗掉的法力也回來了。
她驀然看見,手上的十枚權戒不知被誰用法術虛化。
尋常人很難看到這種法力環繞,她也是凝聚了七分精神,才稍微能看到一點點模糊的殘影。
為何我還活著呢?究竟是誰救了我呢?
小白哥那樣可怖的實力,又瘋狂成了那副模樣,每一招都是兇殘的,致命的,誰能那樣有本事,從他的手下不動聲色地救下人來?
她思來想去,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人,不存在,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她對外公給予的栽培以及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事實上她也的確有自信的資本。她敢肯定,若是連她都完全無力反抗的人,在三界中,便更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難道說……
夢煙四處搜尋著,當目光落在了幾乎被摔碎了的琴上,她的眼睛一亮。
與琴絃上相連的,斷掉了的絲線上,染滿了血跡。
那是流楓的血。
她衣袖輕拂,已翩然坐下,染血的琴則停在了眼前的琴桌。
一曲柔和的小調,將這些血液化成了飛煙,凝結成屏,顯現出像。
腮邊兩窩酒坑陷了進去。
音律驟變,魂至九幽。
她將手指按在了心口,光芒乍現。
冥族已在召喚下,全部聚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