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聽到小錦名字時,他注意到了先前所忽視的地方。未能確定的失而複得,也讓他的內心狂喜不已,在心中暗暗立誓,若是能與其相見,必要倍加珍惜。要想盡辦法保護她,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
那位他並沒有有過真正交集的魔君,在夢囈之中都淚落輕呼她的名姓,想來這份真心不會比自己對小錦的少,他竟捨得讓她去冒險,捨得讓她褪掉本心?
他從慕野吟唇上撫出沒能吐露出來的那句話,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他對自己指讀唇語這樣天生的技能頗為自信,他自覺不會辨錯。只是對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味地引導他,讓他進行自我否定。
似乎在有限的範圍之中,離光愈發近了些。他整理著開始有些清晰思路,被一句低低的“文佑”打斷了。
嘶啞異常的聲音,與低落的情緒交織,平添了幾分壓抑。
顯然說話的人不是十分開心。
他抬眉,果見了面色有些沉重的星辰,卻浮現出一抹笑意,朝他的身後望了望,卻未見期許之人,忙問道:“星辰,沒人與你一同回來麼?”
“誰會和我一同回來?”星辰的神情更陰鬱:“最後還是為趕得及,去晚了。”
聽見他作此說,文佑也笑不出了,脫口問道:“什麼意思,墨蓮死了?”
星辰搖了搖頭:“沒有。可她卻把魔族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見了我像見了仇人似的,差點作死鬥。後來雖然總算擺脫了危局,她也沒有想起來。眼睜睜看她和個看起來挺單純,但總覺不是個好人的受著重傷的奇怪家夥走了。”他嘆了口氣:“瞧她變成那樣,我實在是自責得很,辜負了殿下,沒能好好保護她。”
文佑一聽有些急了:“難道你光顧著自責了?都沒追上去的?”
“當時心中沮喪異常,也就把這件事忘了。”
文佑不禁哭笑不得的道:“所以,你這呆子就這麼失魂落魄的,帶著這低落的情緒,獨自一人回來了?”
星辰默默地點了點頭。
但見到星辰好容易在失去王的痛苦中走出,露出的那抹極自然的笑容消失得毫無蹤跡,雖然他對這種顯而易見的疏忽略覺無語相對,也不忍心再往他傷口上撒鹽,只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慰。
他自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慶幸自己足夠冷靜,沒有被淩承羽的話所動搖,不然這後果大概真不堪設想。
文佑輕笑道:“真是危機四伏,隨時都可能出意外。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究竟是怎樣的,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還真真是任重道遠呢。墨蓮再出了事,本來力量便薄弱,現在這人手更少了。”他頓了頓,因為之前被淩承羽引的,毫無意識地小聲道:“我本來還滿心歡喜地等她告訴我小錦的下落,這下也成了破裂的水泡兒了。”
文佑驀然星辰那憂鬱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別樣的光。
似驚詫,似狡黠。他忽起了一種念頭,皺了皺眉,厲聲道:“星辰,不對勁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星辰不解地道:“平白無故,何出此言?”
“不是教我要察言觀色麼?所以我一向格外注意別人的情緒,你藏的好,也架不住我一直緊盯,微一抹異常的神色也別想逃過我的眼。況且想你進門來和我說的話也蹊蹺,以你的個性,哪能允許別人當你的面將墨蓮帶走?只怕不惜別人責你沖動,拼了這條命也要試圖挽救,哪有枉悲傷的時間。”文佑冷冷地笑道:“所以你到底藏了什麼話趕快說出來,不然現在這非常時期,我可當你是假冒的,對你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