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是在問我嗎?”瑜渠無奈地攤手:“我怎麼會知道。”
“木蓮。”
“什麼?”
“木蓮,若離。”
瑜渠搖頭道:“我不明白,到底是哪個?”
“木蓮。若離是罪孽的,所以我叫做木蓮,因為木蓮是斷罪的花。”
她說著不明所以的話,但瑜渠自以為自己明白了大半,頷首笑道:“總之就是木蓮對吧?”
她點頭。
“真好聽的名字呢。”他小聲地,不斷地重複著,咀嚼著,每念一次,都像是嘴裡含了一塊蜜糖一般,笑得更加燦爛。
直到現在,在她看來,當時的他,也實在是傻的可以。不過就是名字而已,還是虛假的名字,他卻也能開心得反複叨唸。
“但是,只能私下裡叫,有點可惜呢。”他嘆氣道。
“不是私下裡叫也沒關系的,我並不忌諱這個。”她沒有絲毫的笑容,冷冷淡淡道。
“不,我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你暫時不能是木蓮,只能是綠荷。”
“你要給我改名字麼?”她眨動著雙眼:“沒關系的,我可以接受。”
“不,不是……”他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語無倫次,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們一族不允許救助外族,所以你只能裝作之前丟失的綠荷,才能繼續呆在這裡。”
“我為什麼要呆在這裡呢?如果我很礙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的。”她從床上一躍,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
“你看你,就這樣的身體,怎麼離開啊?”瑜渠將她扶了回去:“你不要誤會,只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你,才不得不說謊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有機會讓你變回本名有真正的身份的。”
她背轉過身去,看起來並不大高興。
瑜渠心想,醒來驀地在陌生的地方,驀地被叫了陌生的名字,誰都會恐懼,何況不過是個女流之輩。
他竟說起軟化勸慰了起來。
雨櫻趴在門前,偷偷地聽著,暗暗奇怪,難道真是自己錯看了她?這一系列的行動下來,連她竟也差點要被欺騙進去了。
“光天化日,聽牆角也不覺得臊得慌。”瑾浩用鄙夷的眼神盯著她。
“你少假正經了,難道你就不想聽聽看?”
“不想。”瑾浩毫不猶豫地否定。
“那你為什麼一直站在遠處,進也不進,近也不近的?難道不是想維持你那個偽君子做派,卻又有點忍不住嗎?”雨櫻笑著拍了拍門道:“沒關系,一起來聽聽嘛。雖然我很討厭和你湊得很近,但是這我還是能忍受的。”
瑜渠聽到敲門的聲音,猛一凜,生怕自己方才的話被聽了去,趕忙大聲道:“綠荷你回來就好,過一會可要好好感謝瑾浩伯伯才是。”
他將門拉回來,雨櫻就那麼直挺挺摔在地上。
“素珠姨,你在幹嗎呢?”
雨櫻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身上癢,蹭一蹭不行麼?”
“要蹭外面有樹。”瑾浩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蹭在我屋子裡的門上,我還會犯惡心呢。”
“你的屋子若是能留下我的痕跡,只怕你要十天半個月不肯打掃了。”雨櫻自然不遺餘力地反擊。
瑾浩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溫聲道:“綠荷,該喝藥了。”
雨櫻一把將藥碗奪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我可不會讓好好的姑娘,被你這邋遢家夥調戲。”
雨櫻吹涼勺子中的藥,向木蓮的口中送去。木蓮伸手接過來,將碗中苦藥一飲而盡。
連瑾浩都不由得瞠目結舌——藥的苦味,可是他聞一聞,都覺得渾身泛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