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丫頭,你不能做傻事!你的父親只有你一個女兒,他拼命讓你活下去,你……”
雨櫻的足下晃動,從周身飛脫出的鎖鏈,將她的動作全部束縛。
她只顧著注意木蓮熬藥時的場景,忽略了足下透明的法力流動。
木蓮早已在此處佈下了數根陣線。
木蓮的法力與靈力,都不過是中等偏上,與雨櫻的上乘法力無法相比,但是隻要進入到她的結界之中,她便接近無敵。
沒有誰能夠相安無事地逃開她最精密的姐姐,沒有誰能在她竭盡全力地佈下法陣時擊敗她。
木蓮的手貼在雨櫻的後頸上,幽幽道:“正因為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才必須來由我承擔。這些事和愛管閑事的您沒有關系,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解決問題。”
她在雨櫻的後頸上重重一敲,雨櫻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對不起,櫻姐姐。”她朝著昏迷的雨櫻,再次重重地叩頭,雖然嘴角揚起了弧度,但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溢:“還有,您說的很對——比起思戀愛慕,還有其他的情感排在它們的前面。我很羨慕的您瀟灑,但是,我卻做不成和您一樣的生靈。”
她站起身來,打了個響指,在對面立刻凝出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少女。
木蓮吟唸了一段咒法,黑衫少女目光空洞地將桌上的湯藥端走,朝冰宮的方向走去。
當木蓮也離開了充滿血腥藥香的小屋,雨櫻爬起身來,按著後頸,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嫩,你還真是嫩。竟然連我在後頸施放了防禦的咒術都沒看出來。”
她吟念著咒法,輕一揮手,在身上灑落了一層淡金色的粉末。
身體立即變得透明瞭。
她輕手輕腳地跟在木蓮的身後。
她果然是跑向魔境的傳送陣。
那麼,那一次的怒火,不單單是因為靈燼可能是將他們算計進去的幕後黑手之一,也是為了被擠壓在一起的宿命嗎?
木蓮在按下傳送石之前,左右環顧。雨櫻隱匿了身形,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躲在了樹後。
確定了無人跟隨,她壓下傳送石。雨櫻緊隨其後,傳送出了魔境。
魔境的結界外,她身著黑衣,蒙著漆黑的面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忽然,她瞥著雨櫻的方向,朝她一笑。
雨櫻心下一凜,但想著她也許是穿過了透明的自己,在對著結界笑。
事實似乎也如其所料,她很快就把頭轉了過去。
“穿著這身走,不是更顯眼了麼?”她自言自語地,把面紗摘了下去,輕一旋身,換上了水藍色漣漪花紋的曳地長裙。
雨櫻不由得那張臉所吸引。
她自稱自己並不很像沐魂和母親。在雨櫻眼中看來也確實如此——單論長相,她甚至沒有幽寒與沐魂更相像。
原本有些相類的氣質,在露出了真容之後,反而也沒有相似之處了。
但就是這樣完全不同的她,卻只要看一眼,就能發覺她一定與沐魂有所聯系。
雨櫻甚至在看到她的容顏之後,有種“啊啊,她真的沒有說謊”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