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哆嗦。
上一次?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傷,怎麼可能會有種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瀕死體驗的感覺呢?
“雲——雲煙!默穹!你們……”
他口中高喊著,猛地坐起身來。
“哈,你醒了?你可是有一小段時間連脈博都沒有了,害得我以為你要死去了,嚇得不行呢。”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生靈,便是那姿容絕麗,如詩如畫的——男子。
幽寒。
他輕輕地抿著櫻桃似的紅唇。
“為什麼你會在這?我怎麼會醒過來的?”
“聽你這意思,你倒好像寧願死過去似的。年輕人,要珍惜生命哦。”他笑嘻嘻的。
“我中的毒,應該是解不了的不是麼?為什麼我還會醒過來?”
“喲喲喲,明明就是個只會動手的莽夫,別說得自己好像很精擅醫道。人家木蓮姊,可是在你的身上隨便戳了兩下,餵了一小碗藥給你喝,你就退燒了醒過來了。絲毫不覺得她費力氣哦。”
“櫻姊也沒事了嗎?”
“她從一開始就活蹦亂跳的,不像你,說倒就倒,簡直不像個男人。”他聳了聳肩膀。
“破軍寶貝!”立在門前,端著湯水的雨櫻手中罐子打翻在地,她沒看見一般坐在了他的身邊,不由分說按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他的氣息和脈波。
“沒事真是太好了!”雨櫻一把將他抱在懷中。
司空見慣的情景,破軍的內心有漣漪波動,卻知道,只有他的內心有所波動。
雨櫻根本是還把他當作個孩子。
幽寒在一邊幹咳著道:“請問我在這裡,是不是有點太多餘了?”
“多餘什麼?”雨櫻笑嘻嘻地把他也一併攬在懷中:“謝謝你照顧我的破軍寶貝。”
幽寒急忙推開他,鼓起小臉來:“你能不能稍微自重點?”
雨櫻凝視著他忽然正經起來的模樣,“噗哧”笑道:“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清楚地感覺到,避開了他一切的你,和他的相似之處。”
幽寒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這和你沒什麼關系,我只是隨便說說。”雨櫻忽而露出對幽寒垂涎三尺的樣子來:“不過,真的,我有點想要嘗一嘗你是什麼味道的了……”
幽寒瞧著她的眸子中還真的閃爍出了火焰,嚇得落荒而逃,雨櫻打了個響指,門扉緊緊地合攏。
如雨櫻擔心著破軍,而破軍最擔心的卻是雨櫻,他上下打量著雨櫻,見她的臉色無異,還是有些不放心地低聲問道:“櫻姊,那樣的毒,你竟然什麼事也沒有嗎?”
“你不是替我承過傷了?”雨櫻長長的指甲戳在他的眉心,戳出了一個小小的紅點:“真是的,你這孩子,我教你承傷不是為了讓你這樣用的啊。”
“承傷只能承受傷痛,卻無法轉移毒素啊?”破軍憂心忡忡地問道:“您不是在我的面前硬撐吧?因為自己命不久矣,又不想讓我擔心……”
雨櫻“勃然大怒”,請破軍吃了一記栗子。
“你個小狼崽子,咒誰命不久矣?我可是還要活很久!哎,小小年紀,竟這樣惡毒,虧我還一直惦記你,連粥都糊了,只能端點湯來。”
雨櫻的拳頭還是一樣的疼。
破軍終於能確定她精神飽滿的樣子完全不是偽裝出來的,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雨櫻的相安,比雨櫻同樣被木蓮所救,更讓他不理解此時的狀況。
“想不通,對不對?”
破軍點頭。
確實是以他的能力,完全分析不出來的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