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星辰頓了一頓:“落隕是重要的。”
“是麼?明明是我隨手贈予你的禮物,你卻把它看得如此重要麼?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從我為它起了名字以後,它就不再是你的東西了?”
“哦?明明都是一回事,你卻總在奇怪的地方異常地執著呢。”他帶著一成不變地極淡極淡的笑容:“你認可了它的生命,那麼,也該在意它的感受才是啊。你害怕它受傷,它也是同樣,只能能保護主人安全的武器,才是真正的好武器。”
寒夜的指尖一攏,已握起了一把冰扇。朝著星辰的要害毫不留情地刺去。
那大概用了他六成的功力,卻是星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抵擋的恐怖。
星辰的呼吸停滯了瞬間,摺扇卻已被蛇神纏住——槍身的蛇,吐出的紅信子朝著寒夜的腕脈咬去。
寒夜倒跳了一步,當星辰回過神來時,才驚覺並不是槍身的蛇活了過來,而是長槍如同流星般迅猛,完全看不清它的軌跡,才産生了如此這般的錯覺。
“你的資質果然不錯。凝結出這條赤蛇的,可是我的靈力,但是,它卻知道認你為它的主人,保護自己的主人了。”寒夜低聲笑道:“你還害怕武器受到損傷,可是它的能力都要比你強得多。即使如此,你也不肯認我做師傅?”
“不要。”星辰脫口而出:“為什麼我總是碰到一群主動要收我做徒弟的奇怪家夥?”
話音剛落,連他自己都察覺出了詭異之處。
只有寒夜要收他做徒弟,在他的生命中,只有他這個倒貼著想要收他為徒的,為什麼,他要說“總是”?就像是遇到過很多次相同的情況一般?
他來不及細細思考,寒夜的攻擊已經又撲了上來,他連喘息的功夫都無,就被落隕帶著,
他將十成實力使用出來,甚至將大部分法力凝結於足部,也無法跟隨上槍的動作。
只有銀紅的槍與水花的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瑟縮在角落,越顫抖,便越厲害。只能從落在臉頰的冰冷的水滴,感受到戰鬥的存在。
不知不覺,他已被寒夜引出了門外。
而他完全沒有任何掌控的餘地,就那樣被長槍拖著,險些被門檻絆倒摔倒在地。
他的攻擊終於停止,但是,他的呼吸已幾近停止。即使不照鏡子,也能感知到自己的臉頰微微泛紅。
過於超負荷的疲憊,讓他的眼前,冒出了點點的星辰。
而他,卻依然是胸有成竹,神閑氣定的笑容,在精疲力盡的他看來,頗有諷刺意味。
“你輸了。“他輕飄飄地道:“但是,你的槍卻贏了。你啊,可真是對不起你的武器,虧你剛才還不想用它出戰。我都有點可惜把這寶物讓給你了。”
他攤開掌心:“來,將它還給我。”他頓了頓,強調似的道:“把‘落隕’交給我吧。”
星辰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將槍狠狠地抱在懷中。
“不,我不會答應的。豈有送人的東西還要回去的道理?”星辰直直地盯著他:“從它被叫做‘落隕’那一刻開始,它就只屬於我。”
“那你也要有能保護它的能力才好啊。”寒夜對著摺扇吹了一口氣,飛散的水花凝結成冰錐,落隕顫抖著槍身,旋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將冰錐完全隔絕在外。
冰錐融化在槍身,赤色的蛇,染上了水藍色的紋痕,織構成了相當奇特的模樣。
槍尖滲透出透明的水滴,落在地上,發出“嗞嗞”的聲音,將碧綠的草灼燒成灰。
“它變得不一樣了,不再是剛才的‘落隕’,縱使如此,你也堅持不把它交給我嗎?”
星辰的頭搖晃得撥浪鼓一樣。
寒夜的唇邊漾出了滿意的笑容:“我一半的靈力,我們一族最強大的毒,我已經融入到了你的‘落隕’中,你執意不肯還給我,就只有乖乖做我的徒弟這一條道路了。徒弟的,也就是師傅的,如此我們才能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