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低著頭,接受著雨櫻的訓斥,時不時頷首,贊同她的話。
看到她這副樣子,哪怕原本有的氣,也會平複一半,更不消說雨櫻本就沒有很生氣,隨便說了兩句也就住了口。
“櫻姊……”他扯了扯雨櫻的衣袖。
雨櫻故意甩開他的手。
“我和木蓮與你們同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不行。”雨櫻的態度很堅決。
“為什麼不行?多一個半個的,狐族的發現不了什麼,之前我們又不是沒一起去過,也算是熟門熟路的。”
“去的多一個半個沒關系,魔境呢?我與雪王殿下走了,一小段時間之內無法回來,你們再跟著我們,魔境不是要疏於管理了?被趁虛而入怎麼辦?咱們又不能確定魔境之內除了灰絨,是否真的就沒有其他的細作。”
“那便我與雪王殿下……”
“不行。“這次說話的是雪:“就按照雨櫻說的,你與破軍老實在魔境。”
破軍有些惱火地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
“破軍寶貝!”
破軍把更激烈的話嚥了下去,瞪了雪一眼:“你不能對櫻姊動手動腳,趁機佔她便宜!”
“我不佔他的便宜就不錯了,你別再說下去了。本來我是假生氣,倒真的快要被你惹惱了。”
破軍憤憤不平地咬了咬牙,浮現出臉譜一樣的笑。
雪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也大概能猜到破軍滿腹的憤懣。在狐靈山他常常會聽到這母子之間的風言風語。他們對於雨櫻相當不屑,一個原本就水性楊花的蕩婦,竟然連自己養大的兒子都不放過,把他養得走狗一樣,就知道跟在她的身後轉,搖著尾巴。
他真的快有些不理解他的感情——至少他對母親,沒有眷戀到這樣的地步,甚至還有點怕她。這一點不會隨著她究竟是不是生身母親改變,他都只會把其當作血脈相連。
但是實際上見到,他卻一次都沒有覺得破軍的執著有多麼詭異。正如當年他明知道她對於父親近乎異常的戀慕,還是願意張開雙臂接受一切那般。
他不能完全理解,也能隱約察覺,她為什麼而陷落。
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反而讓他有些悲傷。如果她對於他不是那般狠心,對他也就不會狠心了。
用這種卑鄙的方式來偽裝,才更讓她顯得詭異。
“安心吧,破軍。你真的不用想太多的,只是不想讓木蓮受累,又想要看看狐靈山究竟變得怎樣了,很快就能回來,不會一去不複還的。”
“咦?不會的嗎?”雨櫻愕然道:“我還以為您和我想到一處去,想要藉著這次機會,隱居世外呢。”
“不,不行,我必須得跟著您。”破軍的嘴角抽搐著:“您真的敢不回來,我就敢把地界的半邊都翻起來。”
“算上我一個。”木蓮插話道:“你們不回來,我要和破軍大人一起把地界翻起來。”
“那不是很好嗎?”雨櫻笑眯眯地道:“我會在旁邊建一棟小房子,讓你們與我們比鄰,彼此的孩子互稱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