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這樣謹慎呢,這裡的封印這樣牢固,你的反應也很迅敏,我是跑不出去的。”
“我的反應迅敏,這位小兄弟可不行。雖然是塊好料子,但是現在還是沒成型。你從他的身邊掠過去,或是把他當作魔質,我都沒辦法反抗了,要盡量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
寒夜“嘁”了一聲:“真沒勁。”
“我本來就是這樣,你到現在還不瞭解麼?”他的指尖在半空中一劃,一床被鋪落在了地上。
“小兄弟,不想休息一會麼?”
星辰的頭隱隱作痛,骨頭也發出奇怪的聲響來,看到柔軟的被子,確實很想躺上去呼呼大睡。
但太容易被看穿心思,也讓他有種不安全感。
“你沒有什麼陰謀吧?”
“躺在床上那位沒有的話,我就更沒有了。”白影的臉上露出一點聊勝於無的笑意:“我們姑且還算是同族吧?這裡還有個不安定的,我有陰謀,也不應該先去陷害同族。”
星辰用足尖點了點被褥,並沒有結界一類的事物。
“你在想什麼?我再陰損也不會……”他倏然間想起了什麼,咬了咬唇,改口道:“白影再陰損也不會再被子上下毒的。”
“自己叫自己的名字?你真是不光看上去奇怪,內在也很奇怪啊。”星辰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躺上去。
“還蠻軟蠻舒服的。”
“是啊。”他的眼睛看向別處:“畢竟是我娘縫制的,裡面灌注著她生命所有的溫度,不可能不束舒服。”
星辰“呀”地一聲驚起,指著白影道:“你你你——你把這麼沉重的東西給我,是故意讓我心裡不好受麼?”
“你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這算是我對你親近的意思。”
“咦?原來那床被褥還有這麼一層深意呢?那你也讓我用過,是不是也想和我親近,只是我愚鈍,沒能領會你的意思?”
星辰立刻後退了一步,握著長槍,眼睛微微眯著,蓄勢待發,只要他們試圖逃跑,他一定會拼盡全力阻攔。
白影凝視著他的行動,若有所悟地沉思。
他由衷地笑了出來。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孩子很像自己,卻沒有想到會相像到如此地步。
“把你的槍放下,有話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你不是試圖拉攏他?不是他無意中說漏了嘴,我還要被你蒙在鼓裡!”
星辰之前的疲態都在他進入臨戰狀態時一掃而盡。
“你寧願相信他的話,都不想相信我是無辜的?我們是同族喲。”
“同族算什麼?雖然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但是為了自己活命,就出賣身邊親近者的事情我見得多了。比起相信你,我更願意相信有更糟糕結果的那種可能性。”
白影斜了寒夜一眼,發現他的眸子裡,也現出了和他同樣的色彩。
他們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發現了屬於他們額影子。一個還沒有長大,可以塑造成任何樣子的他們。
“關心還有錯了麼……關心你,是想和你親近;關心他,是怕他水土不服有病有災,副將大人唯我是問,副將大人脾氣好時怎樣都好,發起脾氣來可是很嚇人的,絕對不用正常的手法殺死你,我什麼都不怕,倒真的很怕她哦。”
寒夜一旁接話道:“哎?那我是不是應該把自己折騰病了看你被折磨比較好啊,畢竟我想換哪個看守都不會比你更沒趣又更敬業了。”
“我殘廢了,求她把破軍大人換給你,你就知道什麼是真的沒趣了。”
寒夜辨認著寒夜僵冷的表情。
那竟是竊笑——他驀然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