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擺出這樣子,剛才說‘空無一物’什麼的,是要做什麼?你好歹也和他認了兄弟,哪怕是契約,你們的契約還沒有結束,沒必要如此針對他。”
“不,不是我。”幽寒指指寒夜:“是他說的。”
“哎?不是你麼?”
星辰瞪大了雙眼,順著幽寒的手指,才看見破軍竟將一個生靈雙手反剪押著。
“剛才的話,是你說的麼?”
“嗯,是我。”寒夜淡淡地答道。
星辰怔愣一瞬,沉吟片刻,小聲請求道:“我知道驟然提出這個要求可能很無理,但是,能不能請您再說兩句話?”
寒夜隨便應了兩聲,星辰的眼珠轉了轉,轉眸問道:“幽寒,難道你不覺得他說話的聲音與你特別像嗎?”
“有嗎?”幽寒剛開口,破軍便皺緊了眉頭。
星辰不是很擅長察言觀色,也注意到了破軍難看的臉色。
“怎樣怎樣?你也覺得很相似是吧?”
破軍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臉向上抬起,星辰看到了他的臉時,更加地驚詫,目光在寒夜與幽寒的臉上轉來轉去:“長得也這樣像?”他頓了頓,因問道:“他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吧?”
幽寒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一隻小蟲子也能看上好久。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從剛才碰到破軍開始,他的眼睛一次也沒有轉向過他押著的“女子”。
打從心底裡的抵觸,讓他根本不想看清她的容顏。仿若那是封印,一旦揭開,有些灰暗的感情就會湧上喉嚨。
直到現在,他的眼珠都是斜向一邊的櫻花樹,幹幹地笑道:“很像麼?你看錯了吧?是巧合吧?我可不像你,幸運地擁有過姊妹,誰也不會是我的姊妹的。”
“像不像你自己看看,眼睛瞧向那邊算什麼。”星辰粗暴地將他的頭扭過去,幽寒大叫了一聲“不,不要”,幽寒的臉卻先落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是你?”
“是你?”
幽寒與寒夜同時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問詢。
“原來你還活著?”寒夜苦笑了一聲:“倒是我疏忽了,竟然讓你還活在這個世上。”
“不會吧?”星辰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你們真的是認識的?”
幽寒搖搖頭:“不認識。”
“怎麼可能?你們倆的口氣,分明是認識的。我的腦子是不大好用,但是也不能把我當傻瓜啊。”
星辰不滿地撇嘴道。
“他大概是真的不認識我吧——保住一條命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留有記憶呢?”寒夜自嘲地笑道:“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你還記得我,看到我被押著,一定很高興,高興到手舞足蹈吧?真遺憾呢,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幽寒的肺腑湧上一股寒氣。
他知道自己有一段過去,那是在出生以前。
有許多次,他都差點想起來,他卻選擇自我封閉,連調動都做不到。
明明知道,那是很重要的記憶,卻永遠不想要記起。
面前的這個家夥,是他的一次機會,他卻逃跑似的,轉身就走,嬉笑著藉口自己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
星辰毫不猶豫地把他扯了回來:“你在逃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