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主宰,她只是和他們平等的存在。無論思想,還是一舉一動,都是完全平等,甚至只要她想,可以一模一樣。
“從豹族那裡傳來訊息,他們今天又被喝醉的紋刃打得渾身是傷。”
與他們並沒有太多接觸的雪露出痛苦而自責的表情,雨櫻只是掛著柔淡的笑容,彷彿那些受傷的並不是崇敬過她的子民。
“不然就讓他們回來吧。”
“不行。”雨櫻想也不想就回絕道:“雖然作為屬下,我應該聽您的話。但是您作為首領,也應該是一言九鼎,答應這件事放權給我,就不能有任何悔意。”
“可是——”雪看著沾染著血跡的白紙,手微微地顫抖。
“沒有可是,只有繼續下去,才能體現他們的價值。除了他們大倒苦水的廢話以外,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得到,就半途而廢了,那才是之前的苦都白受了。如果讓他們白白挨別人的打,那不如我揍他們一頓關起來,還能讓我過過手癮。”
“說起來,為什麼我就答應了你讓他們去虎族和豹族呢,既然探聽情報,其實去貓族也不錯啊,貓族的妃鈴出了名的溫柔,到了那裡,縱然情報少些,也不至於受委屈。”
“哈?”雨櫻錯愕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很嚴重的問題:“難不成您認為我是因為貓族的情報少,才不派遣他們去的麼?”
雪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您的情報——竟然閉塞到如此麼?”雨櫻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然而他卻並不像是裝傻。
“貓族……貓族的情報可並不少啊,只是妃鈴比較能裝蒜罷了。派自己的手下去貓族,那可真是瘋了。過不了兩日,別說替咱們效力了,肯定會反過來對付咱們。”
“啊啊,畢竟妃鈴很和善嘛,時間久了,自然就被懷柔了。”雪苦笑道:“這倒也是呢,只有送到脾氣差些的,戰戰兢兢的,才能念著你的好,惦記著回來。雖然有些利用人心的卑劣,可是——”
破軍的聲音驀然響起:“您……您真的不知道貓族的首領妃鈴,最擅長的就是眩心嗎?”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雨櫻循聲朝桌子下望去,他正盤腿坐著,一手緊緊握著刀,一手將翠艾餅往口中送。
破軍無視了雨櫻的眼神,大咧咧地坐在雨櫻和雪的中間,擦掉嘴角的餅渣,輕咳了一聲道:“雖然櫻姊在我的心中,什麼都是第一的。然而這眩心,若是妃鈴自稱第二,恐怕整個三界也找不出個第一來了。”
“這怎麼可能?我也修煉過一點眩心之術,可是,這眩心術,卻是極少數吃法力而不是消耗法力,更不會讓法力增長的術法。修煉眩心術的乘數越高,法力就會越低微。待到將眩心修煉最高層,這人早就半點法力都不會剩了,還會嗜睡疲倦。而且此術法還與其他法術相沖,若不是瘋了,誰會把這個法術的段數修煉得特別高呢?”
“什麼嘛,我還以為對於她那個詭異的術法您什麼都不懂,這不是很瞭解麼?”我這樣告訴您,雖然聽起來很瘋狂,可是這世上芸芸眾生,可是什麼瘋子都有。”雨櫻越過破軍的肩膀,點著雪的鼻尖道:“您掌握的訊息的老舊程度,簡直就像是那些不知道想什麼,把自己關在結界裡的雪狐妖了。”
雪的眼角向下斜了斜,只接著她的前一句話:“這麼說——就是妃鈴不會出了眩心以外的任何法術了?”
雨櫻打了個響指:“就是這樣。”
“這——這樣也能坐穩首領的位置嗎?貓谷還那般繁華,竟然沒有個出頭想要篡位的,那貓妖族們還真是安定啊。”
“不是想要安定,是必須安定。”雨櫻輕聲道:“她的眩心術,除了靈力法力定力都強大的能夠抵擋,都要受到她的控制。他們都相當於她的分神,一個人若非生無可戀,絕不用擔心自己殺死自己。除非妃鈴自己想死,不然貓族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殺得了她。我派手下去貓谷,他們就會立刻成為真正的貓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