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面紗後的嘴角上挑。
沒有什麼聲音能夠穿透她的結界,即便是在血脈之中放入了靈石,或者是整個身體都經過了改造,也是無法再透過傳音術傳音的。
除了對於天賦的極限發揮,為了隨時隨地防止有生靈將蛛網蔓延到她的地盤,讓她的周圍都變成完全透明的空間,也是她焦心勞力也要將結界封印術修煉到突破層次的最重要原因。
失去了線的牽引,失去了命令,也就失去了方向。
習慣了按照別人的指示行動,使得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以後,他們互相交換了眼色,站了出來。
“回少主子,是麝蘭姐姐。麝蘭姐姐發現了叛徒,之後為了防止生變,封住了她的死xue,讓我們把她的靈魂粉碎的。您要嘉獎的話,就嘉獎她吧——”
“麝蘭麼?”若離下巴墊在扶手的手背上,長長的黑發垂下來,一隻腳不斷地打著節拍:“嗯,我已經好好地獎勵過她了。我現在想問的是,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麝蘭已經把事情遮遮掩掩的交代過了,似乎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做下的相當殘忍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不時偷覷著若離的臉色,只要她稍稍露出不悅來,就打算隨時停下。
然而,她的樣子看上去完全沒有惱怒,饒有興味地聽著他們講述的血腥事實。
可是那雙大而有神的鹿眸,一刻也沒有停歇,仍舊在沒有站出來的仙靈中找尋。
一直默默地,木頭一樣呆站著的那個“他”,狠狠地攥了攥手。
剎那之間,若離還是沒有漏掉這微小的細節。
事實上,在發覺時,她多少還是有些驚疑的,在心中暗暗佩服佈局者心機之深。不過只要發現了,他自以為在暗處的棋子,也就暴露在明處——留著他,他們的地位就反轉了。
當他們把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以後,若離莞爾道:“很好,我最喜歡誠實的下屬了——誠實而且有點傻的,我就更喜歡了。”
她真的將玄機令拋了下去。
在聽到他們講述的殘酷手法時,並沒有參與的仙靈無不胃中一陣惡心,想著這種家夥縱然處死了叛徒,如此殘忍,也完全不配得到重用。在若離說到做到,他們臉上的肉反而一陣抽搐,寧願她言而無信。
隨隨便便地把玄機宮少主的位置拱手讓人,隨隨便便地將玄機令這樣重要的信物拋來拋去,若離已成了不滿目光的正中。
在玄機令即將落地的一瞬,站在最前的仙靈俯身正要接住,卻被一道藍紫色的身影搶了先。
“抱歉吶,若離丫頭同意了,我不同意,她也是不能讓出玄機宮宮主之位的。”妖媚而成熟的聲音在耳畔浮動:“我啊,可是姐姐的一隻手臂呢。”
魅紫的翅膀,在琉璃地上倒映出影子,閃爍著華貴的光,而佇立在那裡的生靈,也有一種虛幻到難以觸碰得華麗之美。
而那副雨夢幻的容顏,在此情此景之下,顯得更加不真實。
妖嬈的聲音,還是那有些輕佻的舉動,都在再明白不過地顯現出她的身份來。
倒吸冷氣或者是驚恐萬狀,都無法影響她分毫。
她只是像過去的笙歌一樣,用手指,卷著鬢角,嫵媚地甜笑,頗為怨念地在殿階之下指著若離,大喝道:“以為沒有我的存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要拱手讓人,看來是真的需要我把你回爐重造,好好塑塑你的腦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