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沒有因為這點打擊流淚的。
在聽到莫吟心的死訊時,她都沒有哭出來。
也許是性格使然,哪怕眼睛發酸,心裡空空如也,反而一點淚水也落不下來。
木樁一樣立在那裡,不哭也不笑,盯著蝶紋的臉,眸子沒有映出她的影子:“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我還能怎麼辦呢?”
“答案不是很簡單麼。”蝶紋把信紙塞回她的手中:“只有你親口告訴姐夫,他受到的傷害才會最小。如果你專心守著這秘密,不單姐夫早晚還是會受到刺激,連你自己都可能會因為始終想要隱瞞而受到威脅利用。”
若離將信紙攥成了團。
她猜想到了蝶紋會說的那唯一的方法。然而,親耳聽到,還是嘆息:“讓我做這種不討好的事情,蝶紋姐你這不是在強人所難?”
“我看你這丫頭一直都不順眼,當然要讓你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蝶紋戲謔道,那豔麗的,總是充滿活力的面孔卻是冷著。
若離沉默良久。
她的眸子中更是沒有了生機,但眉眼卻有絲勉強的笑意:“我明白了。蝶紋姐你一定要提前備好能讓沐魂叔安定下來的藥。”
蝶紋半句沒有誇獎她,卻拍了拍她的頭。
“交給我就好。”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走這麼差的一條路的。”麝蘭驀地開口。
“哦?”蝶紋上下審視著她:“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只惦記著去求主上是不行的——因為那樣無異於把少主子變成破壞天冥關系的罪魁禍首了,而且以息淵殿下為首的一二階仙冥也未必會讓少主子稱心如意。”
“這我不都說過了?”蝶紋略有些不耐煩地冷聲道:“所以呢?”
“然而,不要忘了,與主上有血緣關系的不只有少主子,可是和少主子有血緣關系的也不止有主上啊?”麝蘭輕聲道:“所以少主子完全可以從浮韶身上下手——求浮韶讓冥族都閉上嘴巴,然後再利用自己的神女之職賭上仙族的嘴,豈不就完美了?”
“麝蘭。”蝶紋轉身,直直地瞪著她,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你敢不敢把你的想法再說一遍?”
“讓少主子去求浮韶……”
麝蘭的臉上浮出了五個整齊地巴掌印。
“你在說什麼蠢話?我討厭若離丫頭,也不想讓她低三下四的,你這算是什麼?竟讓她去求仇敵?”
“血濃於水,浮韶只是我們的仇敵,不是少主子的。既然傷害姐夫的事情她都能甘心地同意,這點委屈她受不得,也配被我叫一聲‘少主子’麼?”麝蘭慢條斯理地道。
蝶紋的翅膀上閃爍出華幻的色彩,手中多了兩個銀環。
“住手,蝶紋姐!”若離抓住蝶紋的手臂:“我覺得麝蘭的主意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