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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皺了皺眉,將手按在他的肩上,唇快速地動著。
封住動作的咒法,連成了句。
連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被不希望他因為莽撞,受到太重的懲罰這樣的一種難以抑制的念頭,支配著她的動作。
但是,澪楓卻半點沒有受到她的影響。而她拍入他身體的試圖拍入他身體的法力流,卻被毫不客氣地吸收了——如彙入了大海的溪流,完完全全地融為一體,見不到任何痕跡。
怎麼會這樣?
她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心,又抬眸盯著他,低低地道:“我不管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在九天之上,雖排不上前十、但三十位左右總是有的。”她將手攥成了小拳頭:“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嗯,是——你想說,你和泉影兄弟一樣,讓了我六七分吧?我才是剛上天界而已,所以大夥都不想挫傷我的自尊,讓我丟太大的臉,而刻意像逗弄孩子一樣讓我覺得自己有些厲害——這點好歹我還是知道的呢,當然不會無端端地自滿,更不會因此自認為能對付得了三界之主。不過你提醒的心總是好的,我很感謝呢。”
澪楓輕聲笑著。
雲風拂起他用白色的發帶高高束起,紫得發烏的發絲,竟有種動人心魄的力量。
飛花發著呆,卻不是為了這過於魅惑的笑容,而是另有思量。
澪楓毫無疑問,很好騙,思想正面得有些過分,不管對方究竟是好心還是壞心,他都會當作是為他好,在腦海中給出相當積極的解釋。
也毫無疑問,很強大。強大到可以將她的攻擊法咒化為無形,他卻沒事般,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傻傻的樣子——而他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實力到了多麼恐怖的地步,一味地認為,自己不過是隻能在九天墊底輩罷了。
這樣的他,若離的一個惡作劇,就讓他深信不疑。他那駭人求親行為,也是因為泉影的無心之語。但無論是她,是若離,還是泉影,都沒有刻意算計他的意思。如果換做居心不良的,豈不是最容易被不軌之徒利用的棋子,甚至完全可能做出比這恐怖千萬倍的事情來?
她突然間,有些擔心,也有些害怕,卻完全無法把這可怖得近乎不祥的想法從她的腦中趕出去。
他雖然看起來傻氣,但最起碼的是非觀,總是該有的吧?不至於輕而易舉就走岔了路吧?
就算這樣想,完全無法勸服自己。
被澪楓抱著的緊張和這種男一驅散的擔慮,一齊湧上來,心髒“砰砰”地像要跳出腔膛。
“你的心,跳得好厲害啊?”澪楓淡淡笑著,柔柔地道。
他的聲音,本就似泠泠泉水一般,清澈悅耳。當溫柔地開口時,更像是附著了某種魅惑之咒般,在耳邊回蕩,難以散去。
自己的心跳得這樣厲害,雖然不全是因為他的原因。但是,在任何人的感受裡,恐怕都不會這樣認為吧?尤其像這種心思單純的,更不容易考慮到更複雜的因由上去。
她的臉驀地就有點紅了:“我……我才不是為你想的那種事情才……你可千萬不要亂想……”
“噢?是這樣的麼?不過在我的印象裡,要是女孩子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通常都是在逞強。你——也是這樣的吧?明明就是那麼一回事,卻非要像鴨子嘴一樣硬,怎麼也不肯承認。”
他仍在笑。但他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有幾分戲謔之意。
飛花的眉毛倏然一挑:“胡說!我……我……我才沒有逞強呢!”
“沒有逞強為什麼口吃了呢?”
粉色的唇微微勾起,狹長的鳳目中流出看破一切的意味深長。
至少在這一剎那,飛花忽然就覺得他之前那毫無破綻的呆傻,其實都是由於他過於精湛的演技,讓所有人都對他是個白痴深信不疑——其實他卻在心中偷偷地笑,笑他們都被他欺騙了。
如果他是有這種城府的家夥的話,豈不就是明知道她是要打他,還扮豬吃老虎,藉著她和諸仙對他的錯誤印象,光明正大地調戲她,還讓所有仙魂都覺得他沒有太多的惡意嗎?
她猛然間就有點不大暢快——她的確如若離所說,算不上是聰明的。但完全被玩弄於鼓掌間還是很罕見的。把別人當傻瓜時、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傻瓜這種事,讓她有些不開心。
“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