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就像是失掉了靈魂的木偶,惶恐而驚懼。
母親看著他的時候,滿目的複雜和擔憂。一句話不說地抱住他。
他記得,母親身上的溫度,同他們來江城之前的溫度一樣冰冷。
或許就是歷史的重演,第二天一大早,母親就要帶他離開江城。
他卻哭鬧著不同意,母親鮮少地對他大發雷霆,態度強硬。
可隨後,母親就失控的大哭。
頓時間,無論他怎樣的堅持,都頃刻間轟塌。
這一次的離開,他懂得了不捨,懂得了心疼,懂得了難過。
甚至,他都沒能給錦妹妹留下一言半語。
他們母子就像是逃難一樣。
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懂。
他知道,母親肯定瞞著他什麼。
在路途中,母親病重了,也終於病倒了。
他也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沒錢寸步難行,也終於知道了,錢是多麼的難賺。
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肥胖,他就謊稱自己已經成年,在餐館裡洗盤子。
那是在冬天,冰冷的涼水讓他雙手凍傷,才賺得微薄的薪酬。
那次他回家早了,就聽見母親的房間裡有聲音。
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高高在上,趾高氣昂地對母親說著,“你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家主把你的一切都掌握的瞭如指掌。識相的就乖乖帶著少爺回去,否則…呵,你這身子骨也撐不了多久吧?”
男人沒發現他,盛氣淩人的走了。母親倚靠在床鋪上,默默地流淚。
他不傻,他知道,那個所謂的‘家主’大概就是他從未謀面的父親。
他不知道過往是怎樣,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母親的不易。
母親發現了他,也終於對他坦白了一切。
那一切,毀掉了他所有的自信,也毀掉了他所有平靜的生活。
他跑出去,怨恨命運的不公,怨恨那個所謂的父親……
他不忿!他不平!
原來自己的出生就是罪孽!就是錯誤!
人在遭遇打擊的時候,就容易偏激。
在那個時候,他就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擁有權勢,要報複渣父,給母親一個清白。
或許是上天都在幫助他,讓他遇上了一個金主,一個在娛樂圈混跡的女人。
在他們達成包養意向的時候,他腦海裡閃過一張稚嫩純粹的面龐,卻眨眼即逝。
他的第一次非常屈辱,也非常令他作嘔。
事後他哭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更大的怨氣橫生。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床伴,很快就會喪失用處。他必須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他開始討好金主,往娛樂圈發現。在金主的庇佑下,他出道唱歌。
他得到的第一筆幹淨的收益時,便給母親買了最好的藥和補品,還租了一個兩室一廳寬敞明亮的公寓。
看著變得不一樣的生活,他也感受到了什麼是權勢的魅力。
他很少回家,對母親只是謊稱公司要培訓,母親聽過他的歌,也沒有起疑。
他努力健身,跳舞,練歌,別人付出兩倍的努力,他就付出三倍、十倍!
終於,他越來越火,可也得到了金主的厭惡。
人生峰迴路轉的時候他認識了京城二爺,也在母親不知道的時候,認回了渣父。
他成了火遍大江南北的天王,也意外的俘獲了沈家少主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