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安然的身份,走下來都不用他特意找什麼圈子,自然有人過來同他交談。
同在蔣敬生面前不一樣的是,面對這些過來交談的人時,他已經從容不迫,談吐不凡。
“大年初六辦宴會,還能讓受邀的人幾乎盡數到場,估計也就他沈家有這個能力了。”在另一邊的小圈子裡,洛鳶如此說了一句。
白水凝靠在自己丈夫的身邊,輕輕一笑,露出臉上的梨渦,“關鍵是今天這個宴會特殊啊,誰不來誰才是活的不耐煩了。”
洛鳶自然也是認同的,就連他們的家族,也是不敢在這個時候給沈家落了面子。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老三他還沒到嗎?”
一邊目光在場地裡遊移,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秦俊陽應到,“沒有,我剛才見過他父母了。他應該會晚些到,昨天雪情有些著涼了。”
姜無涯對夙雪情的感情一直都那麼死心塌地,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寸步不離。姜家和夙家都樂見其成,可襄王有情神女無意啊!
“嚴重麼?”洛鳶皺起眉頭。畢竟他們看待夙雪情就像是看自己妹妹一樣。
秦俊陽有些漫不經心,“應該沒什麼大事。”
他收回了目光,垂眸灌了一口度數有些高的酒,喉間有些刺痛,不禁皺起了鼻子,“沈家的手筆真大,這酒平時我喝都一小杯一小杯的來,太肉疼了。”
沈家一拿出來,就直接擺了二十多瓶,真是財大氣粗。
“那是你窮!”白水凝忍不住打趣秦俊陽一句,其實也暗中在轉移秦俊陽的注意力。
她和她老公洛鳶都知道,秦俊陽一直都對阮花顏念念不忘。即使他努力做出一副已經徹底放棄,不在意的模樣。
就像在今天的宴會,他還會忍不住下意識尋找她的的蹤跡。哪怕是看上一眼,他都覺得開心。
這人世間,最怕的,不過是有緣無分。
大家雖然都已經看破,卻從不願說破,誰都不願在他的傷口撒鹽。
秦俊陽臉上掛了一抹哀怨,“我說嫂子,您就別揭我短了!要不,您資助我點?”
“我可沒錢,我還指望著你二哥養呢!”白水凝甜甜地咧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甜妹一樣。
秦俊陽不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別以為他不知道,她這個二嫂手底下可也有幾個暴利商鋪呢。
不過這麼一打岔,他心口那疼痛也算是淡了兩分。
“不得不說,二爺和蕭夫人還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他看向和沈玉燼一起以主人家身份招待客人的蕭夫人蕭凝秋,心裡不禁有些感慨,“他們二人也是好事多磨,還好他們的結局是好的。”
說到這裡,他眸色倏的一下黯淡下去。
洛鳶和白水凝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也就沒搭秦俊陽的話頭。
不過秦俊陽也沒有傷懷多久,下一秒,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和洛鳶白水凝插科打諢。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玉燼和蕭凝秋和身邊寒暄的人歉意一笑,對樂隊點點頭。
隨著音樂曲調一變,眾賓客也神色一正,因為他們知道這場大年初六舉辦的鄭重宴會的重頭戲來了。
沈玉燼上了臺,滿面的愉悅比他第一次舉辦宴會更甚。
他一身喜慶的長褂和蕭凝秋的旗袍儼然就是一對含蓄的情侶裝扮。
“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蒞臨我沈家的宴會,我沈玉燼在此謹代表沈家,向各位客人表示歡迎和感謝……”
“…今天這場宴會,是我沈家之喜,也是我沈家之重。”沈玉燼神情一肅,“在座的各位應當也多少知道一些我沈家的事情,我沈玉燼的長姐年幼同我因為意外而分離,前一段時間,我找回了我的侄女,並介紹給了大家。而今天,我終於可以把我的長姐,接回我沈家,讓我們姐弟重聚了!”
說罷,沈玉燼就抬眸看向右側的樓梯,滿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