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叫我來有什麼事?”沒有任何客套,言語間的熟撚和自如更是純粹,兩個人的感情可見一斑。
就是這個樣子!
譚斯年身後的秦俊陽內心中在不斷的叫囂著。
他真是恨不得上去揪住蘇錦的領子,走到譚斯年的面前,大聲質問她,‘你男人在這裡!對唐明月那個畜牲那麼熱絡幹什麼!’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譚斯年卻比他能沉得住氣,端坐在沙發上,從神色到表情一點都未曾改變過。
“坐。”唐明月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蘇錦先坐下來,而後道,“這位譚先生非說你們兩個人是舊識,汙衊我拘禁你,我實在無奈,便只能把你叫過來,當堂對質。”
“不要臉!”秦俊陽終於忍不住叱罵一聲。
他唐明月的臉皮是不是比城牆還厚!不僅能睜眼說瞎話,還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真是能顛倒黑白!
蘇錦的視線在譚斯年、秦俊陽和冷原三個人身上掃過,最終在譚斯年身上多停頓了兩秒。就當她剛要說話的時候,譚斯年卻先開了口。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卻異常真摯坦誠的一句話,瞬間擊中了蘇錦的內心。
恍惚間,她腦海裡似乎又閃過一些陌生的片段,當她想要抓住的時候,卻馬上飛速地從她的指縫間溜走。
唐明月眸光閃了閃,眼底多了幾分揣測和慎重。
果然不愧是譚斯年。上來不質問,也不指責,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自我情感表達,反而更加能贏得人心。
“譚先生,我如何,貌似與你無關吧?請不要用這種熟撚的語氣同我說話。”蘇錦卻不是一個柔軟心腸的人,一句話就帶了十足的殺傷力。
唐明月滿意了,好整以暇地看著譚斯年自信的面容即將破碎的樣子。
譚斯年卻依舊沒有表現出唐明月想要的情緒,他直盯盯地看著蘇錦,把蘇錦看得有些想要逃離躲閃。
因為她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太過敏銳犀利,彷彿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一樣,他能看到人隱藏在內心深處最秘密的東西一樣。
“現在不熟,不代表以前不熟,更不代表以後不熟。”
誰都沒想到,這個類似於無賴歪理的話,竟然是從譚斯年嘴裡說出來的。
就連尋常牙尖嘴利的蘇錦都接不上話了,甚至有些無語地看著譚斯年。
譚斯年覺得無所謂,對自己的丫頭,放下臉面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些人,越是相處,就越是不能離開對方,越是懂得對方的好。
看到現在蘇錦對他一片陌生的模樣,譚斯年內心其實也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可是一想到,曾經面對被催眠的自己,蘇錦不也同樣受了很多委屈,包容他,才最終能從黑獄那個鬼地方離開麼!
那時候蘇錦承受的東西,和現在他面對的東西相比,簡直沒有什麼可比性。
不對!等等!
譚斯年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催眠……
蘇錦現在的狀態會不會就是催眠造成的?
有了這個猜測,譚斯年心裡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下來幾分。
他要做的應該就是把蘇錦從這裡帶走,只要蘇錦在他身邊,他相信以前的蘇錦就會回來。
可是,以現在這個局面,讓蘇錦回來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
最重要的是,他弄不清楚蘇錦現在的狀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她的神情上看,她擁有一切的洞察力和機警,同尋常的她別無二致。
可她就是對他們陌生提防,對唐明月聽信。
這到底是什麼催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