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定要去嗎?”譚斯年沉聲問道。
即使到了此刻,蘇錦的心思依舊沒有動搖,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譚斯年,斬釘截鐵道,“必須去。”
“要麼,我跟你一起去。要麼…”譚斯年掃了一眼在地上平息情緒的凱利,“…誰都別想離開。”
聽了前半句的蘇錦面色不好,聽了後半句後,她卻是抿平了唇角。
那雙明亮如鏡的眸子定定地盯著譚斯年。眼神裡有倔強,有複雜,有窺探。
“這是我最大程度的妥協。”譚斯年就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
他從來不喜歡政.治,因為政.治是妥協的藝術。所以他選擇的一直都是沖鋒陷陣的絕殺。
可是為了蘇錦,他妥協了一次又一次。
蘇錦聞言,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可是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她終於認清一個事實:
她正憑藉著譚斯年對她的縱容,肆無忌憚的挑釁和踐踏他的底線。而她自己,更是已經把譚斯年當成了可以信賴和依靠的至交。
即使她應該去利用譚斯年的能耐,幫她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大腦裡,竟然沒有‘利用’這個選項。
也就是說,她剛剛一反常態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因為譚斯年對她的態度。更是因為她感覺自己可以證明給譚斯年看,她現在也很厲害。
她不僅僅可以請求他的幫助,她也可以反哺給他幫助。在他面前,她至少要有朋友的尊嚴的價值!
她在譚斯年面前,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不平等的感覺?
蘇錦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可是過往一幕一幕,讓她毫無蹤跡可尋。
罷了,她再繼續堅持下去,恐怕到最後誰都會難堪。
“好,我們可以一起去。還有…”蘇錦認真地說道,“…剛才是我沖動了,對不起。”
譚斯年不知道蘇錦想通了什麼,但結局總是好的。
本來他想要在她面前大方的說沒關系,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指了指臉上細長的傷口,“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處理一下?”
“……”蘇錦看著那只有一絲的傷口,剛要說譚斯年是小題大做。但一想到這是傷到臉上,他也許怕破相,就只得點點頭,先帶著譚斯年消毒傷口去了。
眾人看著蘇錦和譚斯年並肩而行的身影,都覺得有些詭異的和諧感,特別是蘇錦手裡還拿著譚斯年的外套。
“他們兩個……”董慧側著頭,擰眉隱隱地猜到了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其他都是大老粗的男人,都沒有深想。
蔡珅此時微笑地走過來,對周家人說道,“周伯父、伯母,你們請放心。我們老大已經派了六位保鏢隨時保護你們,因為事態緊急,我對我們未能及時請示你們而表示歉意,不過我們保證,我們的人絕對不會打擾你們的正常生活。”
周海山和董慧夫婦也不傻,當即知道這是蘇錦為了保護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的手段。他們非但不介意,更是欣慰,他們有一個好徒弟!
“周伯父,這幾天是非常時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一家三口最好還是要減少出門。”蔡珅繼續叮囑了著。
所有人都忘了,地上還有一個人還苦逼地趴著。
被遺忘又五花大綁的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