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叔在哪淘來的寶貝?
譚斯年面不改色道,“這是海玻璃,是各種各樣的碎玻璃經過海水沖刷而形成的。製作的時候有一顆不小心碎了,我就穿上了這枚子彈頭,看上去也不錯。”
“這麼說來,這手鏈是你自己做的?!”蘇錦感覺自己又挖掘到了譚斯年新的一面。
“嗯。”譚斯年點點頭。
他不會告訴她,雖然海玻璃在大海裡不算是難找,但是他收集七種顏色,還要大小均勻,耗費了怎樣的功夫。
他更不會告訴她,除了海玻璃,這手鏈上最寶貴的,更是那顆他口中用來充數的子彈頭。
就是那顆子彈,曾經擦著他的心髒而過……
蘇錦把手鏈套在手腕上,雪白的皓腕折射著七彩卻柔和的光芒,那金屬色的子彈頭垂在她淡青色的流入心髒的靜脈上,彷彿其在無聲的呼應著什麼。
凝視著手鏈,她的心髒猛地跳動一下。
忽然間,她竟覺得這條手鏈真的很美麗。
海玻璃的柔美、子彈頭的剛強糅合糾纏著,不突兀,正正好好。
“大叔,謝謝你了!我很喜歡。”
蘇錦揚起唇角,對譚斯年綻放出一個暖暖的笑容。
比起那價格高昂的圍巾,她更喜歡這條不名貴的手鏈。
或許,這就是眼緣吧。
蘇錦卻是沒看到,譚斯年眼底閃過了一抹計謀得逞的流光。
面對像是小狐貍一樣聰明的蘇錦,他就是不能以常理出牌。就是需要讓蘇錦感覺他送禮物是無心的,是任意而為。
其實,她的生日他真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
她的生日他一早就是記得的。所以在出去任務的同時,他就做了這份禮物。
每一枚海玻璃都是和她一樣獨一無二的,那枚子彈頭更是代表了他願意把心髒交給她保管。
也許現在他不能明確的告訴她這條手鏈的含義,但能看到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就心滿意足了。
蘇錦把玩了一會兒手鏈,突然抬起頭,打趣地對譚斯年說道,“大叔,我發現你真的是什麼都很在行啊!”
做生意,處關系,做美食,做手工……
他真的就像是一個全才一樣,她不佩服是不行。
“全才嗎?”譚斯年卻是搖搖頭,“我也有不能搞定的事情。”
“真的?”蘇錦難得從譚斯年口中聽到這樣謙遜的話,便打蛇上棍地追問下去,“那你搞定不了什麼?”
‘我最搞不定的,就是你啊!’
譚斯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出聲回答。
對於她,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可從來也都是自相矛盾。
一邊唾棄自己想要老牛吃嫩草,一邊又忍不住接近她。
一邊想要強硬的擁她入懷,一邊又剋制自己絕對不可以讓她為難。
他所有的殺伐果斷和聰明睿智,在她面前,隨時都有可能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