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輛昂貴的賓利商務車從畢家大門駛出,車子裡沒有開燈,藉著微弱的月光,蘇錦只看到了車窗一閃而過一個穿‘高領’衣服的身影,是男是女都未能捕捉到。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那離開的車子十分在意,視線一直追隨車裡徹底在路上消失不見。
“你師父和師娘不會在那輛車子裡。”譚斯年壓低聲音,用氣流說道,“根據輪胎的受重情況看,那車裡算上司機最多隻有三個人。”
蘇錦點點頭,壓下心頭的那一抹微妙的感覺。
“正門突破肯定不行了,我們走側面!”
二人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因為冬天腳踩在雪上會有聲音。
“等等!”蘇錦突然目光如炬,一把拉住走在她前頭的譚斯年。
繼而她俯下身子,在雪裡挖出一個纏著絲線的管子,“這是我師母做的針筒,一旦有人絆到了絲線,這針筒裡就能發射出麻醉針。”蘇錦一邊解釋,一邊麻利的把針筒拆掉,倒出裡面的麻醉針。她相信會有用處的。
“機關暗器,果然不容小覷。”譚斯年看了蘇錦拆卸的動作,明明就是幾個卡扣,竟然就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暗器之術比大家知道的還要複雜和厲害。”蘇錦淡淡地說著,並反超了譚斯年,“你跟在我身後,只有我才能看出師娘佈置的陷阱。”
譚斯年看著身前那個小小的身影,有一種窩心的感覺,努力抑制唇角的笑紋,他很聽話的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果然,一路上有許多數不清的精妙佈置,有些聯動機關蘇錦都需要譚斯年配合她拆除。
終於,他們走到了畢家的外圍牆。
譚斯年看著兩米多高的圍牆,沉下一口氣,竟然非常敏捷地爬了上去,待蘇錦反應過來時,譚斯年已經趴在牆頭,對她伸著手。
蘇錦對譚斯年的身手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他肯定受過相當專業的訓練!
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慫貨!
蘇錦握住譚斯年的手,藉著他提拉的力量,身體猛然竄高,腳踢了一下圍牆,也順利地掛在牆頭。松開譚斯年的手,雙臂用力一抻,她也如同貍貓一樣和譚斯年並肩而坐。
譚斯年對她點點頭,馬上翻身一跳,幾乎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上。
他站定後,張開雙臂,無聲地對蘇錦示意‘跳下來’。
蘇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雖然她自己也能毫發無損地跳下來,可是不可能像譚斯年那樣悄無聲息。她面容沉著冷靜,沒有遲疑地跳了下去。
沒有任何懸唸的,她被譚斯年那雙強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接住,她整個人就像個孩子一樣,被他抱在懷裡。
而抱著蘇錦的譚斯年也感覺蘇錦太瘦小了,幾乎都沒什麼重量。不過,他的內心和手臂的感覺恰恰相反。
他此時手臂上託著他的全世界……
‘放我下來’蘇錦輕輕地拍了拍譚斯年的肩膀,如此示意道。
雖然貪戀,譚斯年卻是一個能冷靜自持的男人,他神色坦然地把蘇錦放下,望向那燈火通明的小樓。
一進入內圍,蘇錦就知道自己是高估了畢家。門口的方向看起來的確非常嚴謹,可是內院那是相當的鬆散。那畢文貴恐怕以為只要有外面的機關,就不會有人進入內院了吧!
蘇錦承認,外面那些機關如果不是她學過,她的確不敢保證全身而退。但是,也不代表其他人就一定不能破解。
這個其他人指的就是譚斯年。
沒錯,別看譚斯年一直都跟在她身後,但根據譚斯年的視線,她大抵能感知到他其實也看出了一二,對他來說,頗有一些麻煩的,應該只有拆除。
這個男人真的是越接觸,就越能發覺他的強大。搞得她職業病都發作了,想要好好的調查譚斯年。
如果是沒認可譚斯年成為她朋友之前,她肯定要盡全力調查他的情報。
現在他成了她朋友,她就不會調查他。這是她的底線,也是她給予朋友的另一種信任。
譚斯年對於潛入這件事遊刃有餘,特別是畢家這種驕傲自大的內院空空。
在譚斯年的帶領下,蘇錦輕而易舉地同他進入了畢家的小樓。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費本小姐一片好心!好心當成驢肝肺!活該!活該被捉!”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蘇錦眸光閃了閃,便被譚斯年拉進旁邊的雜物間,門虛掩著。
滿心怨怒的畢月一邊咒罵著周海山夫婦,一邊連帶著把蘇錦也罵上兩句,甚至對蘇錦的厭惡和記恨,遠大於對周海山夫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