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就是,她,不愛他。
成年人的感情,已經不是那種義無反顧的轟轟烈烈。他在此之前,已經判決自己沒有了愛人的能力。如今愛上了蘇錦,可是卻不能自私的以自我為主。
“走吧。”譚斯年轉過身,黑色的風衣在空中劃出一個蕭瑟的弧度。
冷原一怔,脫口而出地問道,“您徹底放棄了?!”
譚斯年身體一頓,星空一樣深邃漆深的眸子看不清眸底的情緒。
“不是放棄,而是不準備以其他身份令她為難。做她導師,就夠了……”他的話飄散在風中,天空上竟也飄落了雪花。
初冬的雪花很美麗,晶瑩剔透,可是卻仿若煙花一樣,落在地上便消融了……
唐明月在蘇錦懷裡漸漸平靜,情緒也變得穩定起來。
蘇錦輕輕用手臂推開他,讓他和她對視,“明月哥,你怎麼了?”
雪花落在唐明月如同羽翼一般的睫毛上,變成一個個小水珠,襯上那雙媚惑傾城的桃花眼,竟有一種悽然揪心的美麗。
唐明月看向地上的花朵,往常性感的聲音竟充滿了低落和難過,“它髒了,擦不幹淨,只剩下了死亡。”
蘇錦看了看萎靡不振的花,又看了看唐明月髒兮兮的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才不是呢,明月哥,你等等。”她站起身,快速地跑到垃圾桶面前,也不顧難聞的異味和種種的骯髒,伸手取出一個大毫升礦泉水瓶。
那些塑膠水瓶,她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指長的木製小刀,動作利落地割出一指深的瓶底,走了過來。
她把瓶底蓋上一層地上的花土,而後格外精細小心地把一整快花枝和花根移植到裡面,再蓋上一層花土。
有些單薄的小花垂著頭,可是花枝依舊挺拔。
初雪夾雜著細雨落在這朵生命力頑強的小花上,一點一點打濕了花瓣,繼而緩緩地洗掉了上面的泥土,雖然精神頭不足,但依舊明豔如故。
蘇錦把花遞給唐明月,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喏,以後請保護好它吧。”
唐明月把捧在手心,看了看蘇錦的臉,又看了看手心頑強的小花。
他輕輕地彎了彎眼睛,如同持著珍寶。
“一定會的……”
多年後蘇錦想起今天這一幕,也只得苦笑一聲。原來,上天早已經給了他們未來的預兆,原來一切結局也在不言之中!
江城的冬天的確有些寒冷,即使這樣,也沒能遮擋住蘇錦和周恆二人天天起早晨練的熱情。
二人撥出綿長的白霧,睫毛上也凝了一層白霜,鬢角卻被汗水打濕了。
“師父和師母還沒回來嗎?”蘇錦一邊打著周家獨特的功夫,一邊低聲對周恆問道。
周恆搖搖頭,“還沒有,這周你恐怕也得自己去我家練習了。”他父母可不僅僅靠開武館賺錢,入門學武的,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們學費大部分都比較低。周家夫婦又是堂堂正正的良心之人,處處都不會搪塞學生。所以武館這邊幾乎就是入不敷出。
好在周家夫婦有個暗器的手藝,給專門的客戶會上門定做一些安全機關等等,每年入冬,就是他們夫婦二人固定的外出時間。
“馬上要放寒假了,我也有可能要離開江城幾天。”蘇錦也有該辦的事,領航物流那邊她怎麼也應該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