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那個繡花枕頭。
小林美惠松開了手,笑得一如既往的得體,弧度正好:“那件事我忙忘記了,昨晚差點就犯了錯。”
蘇衍聽了,看了小林美惠片刻,最終微微抬起了下巴,深情傲慢走冷淡。
他的底線是蘇安,既然小林美惠揣著明白和他裝糊塗,他也沒必要給她留面子,點到為止不適合她。
“小林小姐,我和你曾經是上下級的關系。除去工作,在你的國家,論親疏關系,我和你並沒有熟悉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
伴隨著清冷的男聲,茶舍盡頭傳來幾聲木屐踏過木質長廊的聲音。
木屐踏過長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木門被侍者拉開,侍者安靜地立在一邊,對蘇安說:“小姐,請。”
蘇安視線一轉,瞅見了茶室中的兩個人。一個是她老公,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還有一個嘛,是某個影後。
進去,輕輕合上門。蘇安走到蘇衍身邊坐下,問:“小林小姐是來請我敘舊的還是來請我看戲的?”
小林美惠抬頭看著蘇安,原本松開的手指尖又掐進了手掌心。
蘇衍今天早上給蘇安穿了她一直心心念唸的中振袖,偏暖橙的粉很顯氣色,蘇安穿上去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粉唇長睫,嬌俏可愛。
襟口的八重櫻一直盛開到下擺。一晃幾年,她不得不承認蘇安比她年輕,比她好看。
茶幾上造型獨特的小瓷碟中盛了三塊烤得恰好的年糕,年糕上淋了特製的味淋。
蘇安撚了一塊,嘗了嘗,繼續說:“如果是敘舊的話,我想就不必了。”
低矮的茶幾底下,蘇衍輕揉了下蘇安的手。
到底是他老婆,說話都很像。
“你看,我和你又不熟。你和我敘舊也敘不出什麼。”蘇安捏著烤年糕的手指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圈,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小林小姐,如果有一天你不從事你的本職工作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
“去當演員。”蘇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以前是個畫家,畫家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其實不太恰當,畢竟我老闆說我是個混子,誠然混子這個詞不太文雅,但我確實是拿著畫筆混日子的,一事無成。”
“後來,我想通了,轉行做了室內設計師。我覺得我勉強算尚可的那一類室內設計師。”
小林美惠厲聲說道:“蘇夫人還請一次把話說清楚。”
“別急,我不是一直在說嗎。”蘇安抿了個笑,繼續道:“我覺得以小林小姐的能力屈居於別人手下,給別人做秘書實在太屈才了。你戲感這麼好,這麼會排戲,應該去進修好萊塢。”
“蘇夫人不覺得這樣有失禮貌嗎?”礙於蘇衍在,小林美惠值得盡力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形象。
“不覺得。”蘇安回道。
要是換以前,她可能不會這麼說,但是沒了蘇衍的庇護,她需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去工作養活自己和酥寶,和顧承乾相處久了,受顧承乾影響,她覺得麵皮有時候不能當飯吃。
就好比現在,對付小林美惠這種戲精。
“你約我過來,又在我之前約了蘇衍,不就是想讓我誤會,想讓我生氣嗎?”蘇安搖了搖頭:“可我不想生氣,怎麼辦呢?”
蘇衍在來之前,就告訴她了,連訊息都給她看了。看完,她就把訊息刪了。
“生氣對寶寶不好。”蘇衍說了一句。
蘇安配合地點了點頭,回了一句:“你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