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兒子面前,老婆跑得比誰都快。
“誒?”蘇安開啟門,在門口蹲下,和酥寶平視,語氣心疼:“酥小寶,你怎麼了?和媽媽說說。”
酥寶紅著眼眶,懷裡緊緊地抱著自己幹淨的枕頭,吸了吸鼻子,抽噎了聲。
“別哭啊。”蘇安看酥寶要哭不哭的模樣,慌了身,指腹在酥寶眼尾下拭了一下,他的眼尾並沒有濕漉漉的。
蘇安突然將酥寶抱緊了自己懷裡,哄著。
“安安和衍衍是壞人。”酥寶抽噎了下,口齒清晰地說。
蘇衍下了床,跟著蹲了下來,揉了揉酥寶毛茸茸地頭發:“怎麼了?”
“認床。”蘇安比了個口型,輕拍著酥寶的背哄著。
她們家小酥寶認床,半夜突然在陌生環境中醒過來肯定害怕。
酥寶頭埋在蘇安懷裡,小小聲地抽噎著,突然打了個哭嗝,奶音顫了顫。
“酥寶?”
“嗯。”
“媽媽親你一下,你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別哭了,乖啊?”蘇安半蹲著身子,將酥寶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蘇衍伸手,捏上了酥寶的下巴。
酥寶的長眼睫毛濕透了,長長的睫毛黏在一起,眼裡流轉著燻黃的光。
蘇安低頭,在酥寶臉頰印了個吻:“我們酥寶過年就三歲了,三歲是個大寶寶了,大寶寶不能哭了。”
酥寶收了聲,小聲地說:“媽媽抱。”
蘇安抱著酥寶上了床,蘇衍從衛生間裡擰了條熱毛巾出來,給酥寶擦了臉。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酥寶本身就很累了,再加上又哭了一次,睡得很快。
聽著酥寶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蘇安停下拍打著他背脊的手。蘇衍關好門,上了床,長臂一伸,將酥寶和蘇安都攬進了懷裡。
沒多久,蘇衍也睡著了。反倒是累了的蘇安睡不著了,瞪著眼睛盯著窗格,沒有絲毫睡意。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蘇安輕輕地開啟盒子,就著清冷的月光看著盒子裡的對戒。
小心翼翼地拿出男式的戒指,蘇安捏著戒指卷,轉了一圈。
簡潔大方的款式,並不張楊,中心嵌了顆光彩熠熠的鑽石,低調奢華。內圈刻了和她結婚戒指上一樣的英文字母,末尾附著相同的家徽。
蘇安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戒指看著不起眼,中間那顆鑽石差點讓她傾家蕩産。要不是接了那個單子,她再畫五年圖紙也買不起!
蘇衍的修長的手就搭在她的腰間,蘇安瞥了眼睡著的蘇衍,捏著戒指,悄悄地將戒指帶到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帶好戒指,蘇安躺下身,手掌壓著自己的心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緊張刺激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視線落到蘇衍修長指間上的戒指,蘇安的心跳又快了稍許。
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快。
咚咚咚的。
蘇安精神抖擻地盯了一夜窗格,聽了一夜風雪聲。早上天剛矇矇亮,她就爬起了身,睡是睡不著了。
剛起來的一瞬間,腦仁隱隱抽痛。
洗漱完,蘇安去了廚房,準備早餐。雖說蘇家很早就在美國生活了,但骨子裡流的都是中國人的血,從蘇老爺子到蘇桓再到蘇衍,基本都愛吃中式餐點。
蘇家過年的傳統是一大家子人聚到古堡後面的房子裡,熱熱鬧鬧過個年。美國沒有過年這個說法,蘇老爺子堅持過年只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傭人都被留在了前面的古堡裡。
中式的廚房裡靜悄悄的,芮如是還沒醒。
蘇安綁好頭發,開始和麵,準備簡單地包湯包。芮如是知道酥寶愛吃湯包,餡料一早兒就準備好了,放在了冰箱裡。
和好面,蘇安打了個哈欠。
窗外的寒梅一夜之間較之前怒放的更甚,大片大片的純白與嫩黃交相輝映。
包好湯包,將湯包放上蒸籠,蘇安靠著臺子耐心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