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監管部門加強了監管力度,讓姑父覺得為難了吧。”蘇安冷冷地說著。
“我們安安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說笑,老蘇家鐵骨錚錚,哪能啊。為醫者,自然是心懷懸壺濟世之悟,不然等我日後去見老爺子可不好交代啊。”
蘇安冷笑了一聲。
你有個屁的懸壺濟世之悟,還老蘇家鐵骨錚錚,和你有關系嗎?
您看您配嗎?
“姑父。”
“安安說。”唐仕仁想到放出去的那條新聞使得銀行對蘇衍有所忌憚,連清淡的茶香都比平時聞起來要濃烈不少。
“我上次帶酥寶看到一個笑話,蠻有意思的。配鑰匙,三元一把,十元三把,姑父您配嗎?”
“這自然是不配。”
“姑父知道自己不配就好。”蘇安勾了勾唇。
唐仕仁反應過來,臉色僵了僵,尷尬地笑了笑,鬍子都豎了起來。
蘇衍原本抱著酥寶的一隻手繞到蘇安背後,扣在了蘇安的腰間,指尖似安撫似的輕輕地敲了敲,不經不慢地開口:“a股市場上像姑父這樣的人不少,依靠監管部門根本管不過來。”
唐仕仁捧著茶杯,開口:“對付這種人,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做空。”蘇衍低垂著眼瞼,說話不疾不徐:“一方面做空報告可以引起相關銀行的高度重視,而審計調查則會更清晰的呈現公司生産經營情況,尤其是在資金鏈這一方面。”
聽到資金鏈這幾個詞,唐仕仁臉色有一瞬間不太好,很快恢複正常,放下茶杯,說:“那倒是挺有利於降低銀行貸款風險的。”
“另一方面,還可以改善市場流動性,糾正過高估值。”
那邊唐仕仁和蘇衍在看似友好地聊著市場,蘇安卻聽出了蘇衍是在不動聲色的威脅唐仕仁。
唐仕仁目前最不想引起監管部門的注意,而蘇衍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唐仕仁最害怕的點,不管是監管部門還是資金鏈,都是他目前需要解決的。
酥寶窩在蘇衍懷裡,軟趴趴地貼著自己親爹的胸口,就是不看蘇安。
任由蘇安怎麼逗都不管用。
“可以吃飯了。”蘇苓笑意吟吟,說:“你們這些人聚到一塊,三句不離工作,也不問安安想不想聽。”
“好了好了,不說了。”唐仕仁爽朗地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站起了身。
蘇苓順手將茶幾上的殘茶收拾了,說:“蘇衍今晚住在這裡吧,安安今晚留在這裡呢,雨下這麼大天色又晚,開車不安全。”
“打擾了。”
“多大點事,安安的臥室一直都有人打掃,可以直接住的。”蘇苓扣好茶杯,看著長大的蘇安,再看看蘇衍,聲音低了幾分,說:“現在好啦,安安嫁人了,小寶寶也有了,還這麼可愛,我也好向大哥有個交代。”
“吃飯吃飯,說這個幹嘛。”唐仕仁拍了拍蘇苓的肩膀。
一頓飯,吃的很和諧。
當著蘇苓的面,誰都沒有提起蘇氏制藥的近況。
倒是小酥寶,還是氣鼓鼓的,蘇安要抱他喂飯,他緊緊地攥著蘇衍的襯衫就是不鬆手,更別提蘇苓抱他了。
蘇安看看蘇衍,又看看氣鼓鼓的酥寶,頓時覺得酥寶的脾氣可能全部都遺傳了蘇衍,看著萌噠噠軟乎乎的,生起氣來誰都哄不好。
一樣的臭脾氣。
蘇衍脾氣就不太好,敢惹他的人沒幾個。
小酥寶現在跟著他親爹,脾氣也見長。還學會留個後腦勺給她了。
挖了一勺加了鮮奶燉出來的蛋羹,蘇安慢慢地吹得不熱了,伸手捏了捏酥寶的手指,哄著:“酥居居,餵你吃蛋羹你吃不吃?”
“嗯?媽媽已經吹不熱了。”
“酥居居,你真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