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蘇衍的時候,蘇衍在忙工作,他忙她可以等,等一天等兩天等三天,等十天半個月都可以,只要他回應一下下,她都可以像酥寶一樣開心好久。
兩年相處下來,蘇安覺得自己像蘇衍的情人,給他解決生理需求,名正言順的那種。
有沒有財經雜志辦個世界第一笑話的排名,她一定實名推選蘇衍。
蘇衍等酥寶睡著確認他不會再醒來以後才去了書房。蘇安去參加部門聚餐了,他把酥寶從蘇安那裡接了過來,酥寶很乖,蘇安陪酥寶吃完晚飯走後,蘇衍看著他玩了一會兒他自己就睡著了。
書房裡只留了一盞壁燈,照明度不大,工作用的手機還處在通話中。
電話那邊林奕在文明罵人:“我看你這份計劃書寫的挺好的,它好就好在它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指尖點著煙盒,輕輕敲了敲,蘇衍抽了一支煙出來,薄薄的唇銜住。點燃,吸了一口,那邊林奕還沒罵完。
等林奕罵完,他又抽了一根煙出來,指尖的火星明明滅滅。
“你老婆呢?”林奕扔了助理送上來的計劃書問,他最近在忙一項海外的並購案,和國內幾個專案同時進行,忙得沒時間睡覺。
“還沒回來。”
林奕一時沒說話,也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金融大夏。
做他們這一行的,能做到他們這個份上的,從來都是大把大把的女人圍著他們轉,甚至是趕著往上送。因為工作太忙,他們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去哄女人。
蘇衍和蘇安的事他知道的不少,上學的時候他們幾個還打賭蘇衍以後肯定是他們幾個最晚結婚的,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他們幾個中結婚最早的那一個。
一開始以為他是商業聯姻,後來想了想又不至於,金融圈就那麼大,蘇家家大業大,涉及産業頗多,有那個資本,不屑於商業聯姻也不需要商業聯姻,蘇家人骨子裡都比較傲而蘇衍骨子裡更傲。
簡單來說,蘇衍可能是這個圈裡老一輩人都想要的女婿,優秀的家世和出色的能力,還有一張能讓不少不知天高地厚不夠清醒的女人瘋狂的臉。
但憑心而論,林奕覺得蘇衍並不是好的結婚物件。蘇衍太過理智,理智到了性情冷淡的地步,他的重心是工作,不適合談戀愛哄人,他適合那種帶著商業價值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明確目的各取所需。
磕了磕煙灰,林奕又問一遍之前很早就問過的話:“你和你老婆真的是自由結婚的?”
“嗯。”
蘇安是他點頭過明媒正娶過門的。
林奕嗤了一聲:“那你老婆還不要你?也是,你可是放著你老婆在外面三年,蘇安那個性,當初要是不喜歡你能和你結婚?當初還說尊重她的決定放她自由,那你現在還眼巴巴守著她幹嘛?你又是哪路神仙,說的話也是如此不同凡響?”
“你老婆真的對你一點兒表示也沒有?也對你一直看空澳元,你老婆可能對你的期待就像已經跌到姥姥家的澳元一樣。”
蘇衍當即把林奕的電話掛了。
有表示。
蘇安覺得他有病。
抽完最後一口煙,蘇衍在煙灰缸中摁滅了煙。
他和蘇安結婚後理所當然覺得蘇安會一直陪在他身邊,蘇安不是他的重心,他的重心在工作上,他忙投行裡的專案,經常出差飛長途,開會應酬,原本一直守在他後方的小姑娘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安靜。
直到某天蘇安離開後,他心裡像是空了一大塊,時間變得越來越難熬。尤其是夜深的時候,閉上眼睛似乎蘇安還在他身邊,軟綿順從。
蘇安走前只留了張紙條:蘇衍我們離婚吧,沒有感情支撐的生活太累了,我沒那麼喜歡你。你以後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
祝好。
好個屁。
蘇衍骨子裡太傲了,蘇安不喜歡他,那他給她自由。和蘇安有關的東西全被他收了起來,交給管家定期整理打掃。
瞞著蘇家的長輩,蘇安在他這成了禁詞,誰也不能提。
他太過理智了,所有的感情都不外露,某天夜深太難熬的時候鬼使神差推開了他和蘇安結婚後一直住的房間,翻了蘇安信手塗鴉的素描本才知道。
不是不喜歡,是所有的喜歡都得不到回應。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放在吧臺上的手機正好響起,溫言和冬青都保持著沉默,手機震動著慢慢滑到了吧臺邊緣。
冬青知道蘇安酒量不好,但不知道酒量不好的蘇安喝醉了酒鬧鬧騰騰得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拿過蘇安的手機將手機塞到蘇安手上,說:“安安,你先接電話好不好?”
蘇安接起了電話,冬青被溫言餵了一根慄米巧克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