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屬於前者,亦不屬於後者。
她羨慕過肖冉,世家出身,天生的靈感,工筆細膩。而她似乎是陷入了一種焦躁的狀態,走不出又逃不開,必須硬著頭皮畫,去完成導師的作業。
同學告訴過她,靈感是在刺激中尋得的。比如性,比如煙酒,比如很多……
她沒試。
某天,下午,她在院子裡支好畫架,哆嗦著手捏了根煙出來。
捏了良久,沒動。
一來,她良心上過不去。她們老蘇家,中醫世家,往上數家中皆是行得端正無不良嗜好的。要是被她九泉之下的爺爺知曉她一個小姑娘碰這個,待日後去見他怕是要被剝下一層皮。
大清王朝的消亡有一半能歸因於鴉片,她們家祖上在太醫院曾為皇家賣過命,曾立下規矩凡家中之人不論男女一律不能碰大煙。
二來,她不敢。她不喜歡煙味。
那天,碰巧,蘇衍結束了分行的會議。剛踏進庭院裡,便瞥見黃昏中執煙的他的女人。
蘇衍的步子頓了下,腳尖換了個方向,徑直而又悄無聲息的走到蘇安身後。
煙被抽走。
蘇安回神,對上蘇衍的目光,愣了愣。
黃昏下,蘇安的紅唇也被暈染上一層淡淡且柔和的金色,瞳孔中盛滿了細碎的陽光,滿是純真。
那會蘇安在蘇衍面前還是個乖寶寶,低眉順眼的緊。
蘇衍沒問。
蘇安先心虛了,解釋:“刺激下靈感。”
“怎麼刺激?”蘇衍低垂著眼,看著指尖捏著煙問。
蘇安硬著頭皮:“比如女……”想到用女人這個詞對她來說可能不恰當,蘇安換了個詞:“比如男人,比如……”
煙酒這兩個字包括後面的詞語蘇安說不出口。
“男人你有。”蘇衍丟了煙,俯下身子,吻上蘇安一直在若有似無引誘著他的唇。
蘇安沒反抗,被蘇衍推到畫架上,雙手背在後面,指尖攀覆著粗糲的畫架,靠著畫架任由蘇衍索取。
蘇衍的唇涼,削薄的唇描繪著她的唇形,碾壓過她的唇珠。
那個黃昏,蘇安在一點一點暗下來的光線中,聽到了蘇衍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蘇安睜開眼,抱著酥寶,淡淡地看向蘇衍。
蘇衍似乎很累,離的近了,她才看見他眼底的淡青。
“和我參加個晚宴。”蘇衍微閉著眼說。
蘇安沒理,唇揚了一個弧度:“蘇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
婚都離了還想她低眉順眼地陪他參加晚宴,做夢去吧。
彎下身子,離開了蘇衍的禁錮,蘇安單手攬住酥寶,另一隻手從包裡摸出鑰匙,開門。
門開啟後,蘇安把購物袋拎回屋內再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