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佐助裝作要出去看貓然後逃一樣地離開了房間。
鳴人望著開了又關上的房門,有幾秒鐘的失神。
等回過神來,房間只有他一個人。鳴人煩惱地扯了扯頭發,腦海裡還是佐助的模樣。
很奇怪,鳴人早就發現了,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跟佐助發生肢體接觸的時候心裡感覺的微妙變化。
以前勾肩搭背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不是他吹牛炫耀,能和佐助這麼親密的除了他漩渦鳴人再找不出第二個。
可現在,一旦勾著佐助的脖子,接觸到他脖頸處絲綢般光滑的面板,感受到對方低於自己的體溫,聞到那股淡淡的獨屬於佐助的味道,這一切便會強烈地刺激著鳴人的觀感,在他的心頭激起洶湧的波濤。
這讓鳴人逐漸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對佐助特別的感情,他發現想和佐助並肩而立並不簡單地是想要哥倆好一起走。他怕的是佐助遠遠在前,把他甩在身後,他不想自己是一個配不上佐助的人。
配不上——這是多麼感性絕望的詞語,鳴人不是小孩子了,這種在心中膨脹的感情他還是知道的。可是,佐助知道自己對他抱有如此感情的話,會是什麼反應呢?鳴人不敢想象。
他根深蒂固地認為佐助是一個直男,因為上輩子他結過婚。一個直男知道自己的兄弟喜歡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鳴人上網搜尋了一下,結果讓他很難受。幾乎一半的網友都說結局不好。想想也是,要是鹿丸突然特別認真地跟自己表白,那他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可是不表白的話,看著佐助整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心情起起伏伏還真的是有點難以平靜。於是有意識的,鳴人盡量減少了和佐助的肢體接觸。
佐助就真的一點沒發現他的異常嗎?
但凡鳴人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佐助看得出他的刻意迴避,佐助只是沒有說,畢竟“摸腿”事件也弄得他挺心神不寧的。
不像鳴人那樣對於察言觀色一竅不通,佐助的觀察力極強。他直覺鳴人的迴避是出於某種可以讓他心花怒放的緣由。當然,這只是一個不確定事件,要得到證實還必須撬開鳴人的嘴巴。
不過佐助等得起,上輩子他等了那麼久得了鳴人一個“朋友”到天長地久,如果這一次還是一樣,那他馬上就收拾行李回家。
期末考試結束當天,滿以為自己完成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任務的鳴人並沒有察覺到“危機”的降臨,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摸出手機就要呼朋喚友。結果朋友約好了,回家扭頭就對上佐助冷冰冰的臉,他聽見佐助面無表情地質問自己:“這段時間你為什麼躲著我?”
鳴人心虛地錯開佐助的視線,撒謊不打草稿:“我學習啊。”
“……”佐助沒有說話,如鷹般的視線太過鋒利直戳在鳴人身上讓他忍不住補充一句:“沒躲你。”
“……”佐助又保持沉默盯著鳴人看了一會兒,在鳴人被他盯得掉下了好幾滴冷汗後,佐助收回了視線。沒等鳴人松一口氣,他一聲不吭地轉身了。
看見佐助往自己的房間走,鳴人條件反射性地拉住對方:“幹什麼去?”
佐助扭頭,冷冷地回應:“收拾東西。”
鳴人心裡“咯噔”一聲,慌了:“收拾東西幹嘛?”
“放假了,我要回家。”佐助這話說得風輕雲淡,很有道理,根本無法提出反對意見。
“!!!”鳴人卻是被他這麼一提醒想起了這件事,他把佐助的手腕抓得更緊,還下意識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一點。
佐助轉了轉手腕沒能掙脫,他壓低了聲音警告鳴人道:“鬆手。”
“我不!”鳴人像是被人搶了寶貝的小孩子一樣固執地拉著佐助這麼說道。
“鳴人。” 佐助無奈道,“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喜歡你……”佐助這樣語重心長的姿態讓鳴人心中像是沉了塊巨石一樣難以描述,他手裡的勁兒放輕了些,壓著聲音弱弱地說了一句。
佐助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正打算詢問的時候,埋著頭的鳴人突然抬起腦袋,眼睛迸發出灼熱的光亮,像是想通了一切,他提高了音量正色道:“佐助,我喜歡你,我躲著你是因為發現我喜歡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我就想和你一輩子不分開!”
佐助愣了一秒,因為鳴人的表白狂跳的心在他刻意地壓抑下漸漸平靜。他自然是喜歡鳴人的,遠比鳴人發現他喜歡自己要早。可是他不能太激動,鳴人對於“喜歡”的定義一直有問題,說不定最後就是空歡喜一場。
想到這裡,佐助深吸一口氣,語氣不由得嚴厲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鳴人壯膽般大聲地回應,剛才腦子一熱把話說出口了,他也不打算收回來。正好挑明瞭一切他還不用多苦惱了。鳴人想,如果佐助不答應他,那他就追佐助追到他答應和自己交往為止。反正這個世界同性戀可以結婚,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沒道理被人阻止。
佐助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想確認一下:“你說的喜歡是朋友之間那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