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絲毫不差的照搬了她的設計圖!不僅鉑金枝幹和玉石翠葉是一樣的,就連項鏈主體的鏤空都一模一樣,整個設計圖真要找出不同,恐怕要說文卿的是手稿,他們的是電子宣傳圖了。
“他們找到新的師傅了?這花絲鑲嵌工藝能做的出來?”文卿冷笑道。鹿澤作為老對手,她還是知道對方有幾斤重。
這種傳統的製作工藝其實不難,只是多重工藝的雜糅結合,所需的工期很長,每一步對師傅的要求都極高,像這種複雜工藝都是手工出貨,流水線做不出來。
可鹿澤從沒有過能做出這種活兒的老師傅!
程老闆笑得高深莫測。
文卿皺眉看著那幾張宣傳圖,心裡又憤怒又委屈。每一張設計圖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期待著它的出生,頭疼著它的成長,高興著它的成功,如今,卻看著幼年時期的它被人剽竊。
鹿澤沒有實力,他們只會降低工藝來製作。然而工藝不同,首飾表現出來的美感就會截然不同,如果對方不肯下功夫照著圖紙來出實物,這張設計圖就是一紙廢品。
如果不按照圖紙來出首飾,又何必來偷圖呢?
這麼大張旗鼓的宣傳,就不怕實物出來之後被人打臉嗎!
程老闆起身,拍了拍文卿的肩膀:“你先做好手頭的工作,天後的那款項鏈不能馬虎,明年參加國際比賽的事情也上點心。”他從文卿手中,抽出那張宣傳單,“這件事,就交給老闆我來處理了。”
文卿點點頭,她知道自己在經商方面其實沒有太多天分,以前在澧水也是倚仗著知道點未來流行趨勢的小聰明才賺的錢,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程老闆這種人才行。
程老闆目送文卿出去,他可不是文卿這種一心撲在創作上的小孩子。
那天晚上,是他跟季四叔親眼看著文卿把設計圖放到抽屜裡面的,小丫頭是個認真仔細的孩子,放丟的可能性很小。他後來調過監控,好巧不巧,那段時間監控系統更新,之前的錄影全都丟失了。
小丫頭後來又把設計圖重新畫了,只是前作的影響深遠,改動都在細微之處,如果兩張圖放在一起,打眼一看就知道它們源出一脈。
程老闆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宣傳圖,文卿的作品一直是店裡面比較獨特的存在,她的作品工藝複雜,價格高昂,一直走高階定製風格。唯獨這一次,她把自己的作品改了工藝,打算乘著獲獎的東風來一次量産,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情。
文卿的成品已經在生産線上,這時候撤回來重做已經來不及了,宣傳計劃已經籌備妥當,只等著過幾天的發布會。而現在,鹿澤的宣傳圖先一步他們面世,這樣看來,好像是他們抄襲了鹿澤的作品……
“倒是挺有意思的。”明亮的辦公室裡,程老闆的眼中卻有莫名的黑暗纏繞。
文卿不知道程老闆在她走後腦中閃過多少念頭,她的心思已經全都被抄襲這件事佔領。
出門之後,被炙熱的陽光一曬,她的怒火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道就因為自己得了一個“新銳獎”,所以才來抄襲她的作品?
可是這個虛名也只能給她自己的作品帶來一點點影響力,抄襲的作品沒有掛在她的名下,鹿澤又能得到什麼呢?
她的手稿早已丟失,回想一下似乎也沒有留下什麼其他設計圖,就算告他們抄襲都沒有足夠的證據。
文卿頭疼了半晌,對眼前的局面有些束手無策,總不能直接跑到對方的工作室去直接拍著桌子大鬧一場吧?
她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逗樂,這種時候也只能用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來調整心態了。
電話響起,文卿以為是小少爺,當她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季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