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聽雨哈哈笑道:“我還沒有等到你20歲,放心,我才不會有事呢。”
他把文卿送回家之後連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匆匆趕回了學校。
文卿站在視窗目送他坐車離開,心情有些低落。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跟季四叔見面。
季四叔雖然瘋瘋癲癲的,跟文卿見面次數也不多,但是老頭兒看人眼光奇準,他能看出小徒弟最近心情不好心不在焉的,幹脆想了別的招數加作業。
“如果你還有時間胡思亂想,那就說明你太閑了。”季四叔說道。
文卿看了看她手頭的那堆學習資料欲哭無淚。
不過在這種高壓之下,文卿確實用最短的時間記住了那些龐雜的基礎知識。
期末考試前,季四叔與她見面時,再給她的資料就不是那些簡單的史知識,而是門中真正的精髓。
“這些資料你先看著,我知道你還不能理解,現在先把內容都背過。過年之後你回來,我們就要進入實際操作的階段了,到時候一邊動手一邊再跟這些知識對照應證就能明白了。”季四叔極為鄭重的交代。
文卿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接過那摞灰撲撲的冊子,重重地點頭:“師傅放心,我會記住的。”
季四叔這次給的資料果然深奧了許多,與這次的資料相比,之前那些就好像是給稚齡兒童啟蒙用的一樣。
文卿剛看到這些冊子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別扭,後來也就釋然了用刀做飯和用刀犯罪,看的是拿刀那人的態度,與刀本身並沒有什麼關系。單純把這些冊子當成一種技術學習就好了。
今年過年一如往常,因為文勝國拿了代理權家裡的條件更好了些,這裡的房子已經確定拆遷,年後他打算買套好房子。
“住了這麼些年的鳥籠子,咱們也去住住大別野!”文勝國酒後豪氣地說。
文佑噴他:“爸,那是別‘墅’,你有沒有文化!”
文勝國笑眯眯地說:“爸爸這輩子就這樣兒了,你們有文化我就知足了。”
文卿聽著感動,重生一次,家裡終於過上好日子了,家人平安,在外的遊子才能放心打拼。
返校之後,季四叔果然開始了實際訓練。
每天白天上課,晚上補習文化課,之後就是廢寢忘食的練習。
季四叔的指點細致嚴謹,對細節要求極為嚴格,與唐奶奶相對寬松的教學方式完全不同。文卿常常因為一個瓷器上的裂片或者玉器上的紋路而苦熬多夜。
季四叔總是試圖讓她仿些名家作品,而她卻有些抵觸仿製。
“你是學畫畫的,你們畫畫兒的最開始不就是臨摹大家的作品嗎?”季四叔顯得十分焦躁,“畫畫上的臨摹你覺得是學習,你能接受,但是仿製就不能接受嗎?你覺得明清傢俱線條不簡潔流暢嗎?你覺得哥窯汝窯的瓷器不美嗎?它們都是傳承了成百上千年的作品,你覺得你文卿牛逼大發了能比的過它們是嗎?臨摹就是基本功,就跟練功要打坐一樣!你還沒學會走路的就想著要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