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陳潔真沒管得了文佑。
本來文佑就在叛逆期,對陳潔的說教一點都不耐煩,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更是鐵了心的要買這個沙袋。
全家人都以為他只是玩玩,沒想到他還認真了。
文佑買的是個比較小的沙袋,一般是散打或者拳擊初學者用的,對他這個十來歲的少年來說也夠用了。現在需要的就是找個地方把它吊起來,室內沒有地方,文佑就把它掛到了室外,掛在了天井的遮雨棚下面。
文佑把沙袋掛在了最粗的那根鋼管上面,有空的時候就過去揮上幾拳,別說還挺像模像樣的。
剛開始他的動作還有些生澀,偶爾還會被不斷彈動的沙袋撞到自己,可他玩了幾次之後技術明顯提高了不少,步伐、出拳都有了一定的技巧。
文卿在自己的臥室裡面打磨著另外一塊木牌,原本沉靜的心在聽到院子裡傳來的擊打聲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上一世的文佑性格極為暴躁,上一分鐘還坐著好好的,下一分鐘一言不合馬上就能翻臉。加上文佑從小力氣巨大,身高一度長到了一米九多,一直是個好戰分子,無論是跟同齡人還是年長於他的人打架從來都是全力以赴,好幾次把人打成重傷。
現在有了沙袋練習,文佑這次得兇殘到什麼樣?她以後可怎麼管教弟弟啊……
文卿嘆了口氣,實在做不下去手工,起身到院子裡面看看文佑。
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份,外面的溫度不高,文佑卻穿著一身夏季的短袖短褲對著沙袋勐打。
文佑在出拳時的眼神極為狠厲,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文卿想起前世他打架住院時血肉模煳的慘象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文佑在看見文卿的時候卻十分高興,馬上停了揮拳的動作,笑著跟姐姐打招唿:“姐,你怎麼出來了?”一笑又變回那個有點冒著傻氣好管教的文佑了。
他身上騰騰的冒著熱氣,剛才的出拳顯然用盡了全力。
文卿臉色有點蒼白,她摸了摸有些難受的左臂,說:“玩夠了就進來吧,穿這麼少小心感冒了。”
文佑抬手擦了擦汗,跳躍著步子繼續揮拳道:“我再練會兒,你進屋吧。
文卿又看了一會兒,眼前不斷閃動著成年的文佑打架鬥毆的景象,她壓了壓心頭慌亂的感覺,問道:“佑佑,你怎麼會突然想要買個沙袋天天打呢?告訴姐姐好不好?”
文佑根本沒有感覺到姐姐話中的憂心,他頭也不回的答了四個字:“保家衛國!”
文卿無語的回了臥室,文佑的政治老師是誰來著?要不然下週去找他聊聊?
文卿回去之後打磨了幾下木牌,那種慌亂和恐懼的感覺縈繞不去,她拿出手機來給唐聽雨發簡訊:【文佑買了個沙袋天天對著打,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說是因為保家衛國才買的】
文卿知道唐聽雨這會兒肯定在訓練,不會很快回複她,但是在發完簡訊之後心情不自覺的就平複了許多,她隨手翻了翻兩個人斷斷續續的簡訊記錄,心情越來越好,有時候看到有趣的內容甚至會笑出聲。
她再拿起已經打磨好的木牌雕刻的時候心裡就安定了許多,這塊木頭明顯比上一塊的處理速度要快,一個下午居然打磨得差不多了。她沒有在這塊木牌上雕刻圖案,而是在上面做了一個祥雲牌頭,雲朵做成鏤空,可以在上面掛繩。
她拿著成品看了看,雖然木頭的顏色有點淺,但是原木的紋路不錯,看起來也能稱得上賞心悅目,搭配好淺色掛繩、同色木珠之後,一串掛飾就新鮮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