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過人群回家,到家之後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竟然一個都不在。
她正奇怪著,文勝國護著陳潔和文佑從外面回來了。
文卿看他們一身狼狽的樣子,想來回家的路走的不容易。
文佑看見她就嚷嚷道:“姐姐,是你們班班長家出事了對吧?我聽那些人說有人上吊了?”
文卿模煳道:“我不知道,我直接回家了。”
吃晚飯的時候,陳潔一直在嘮叨這件事情,說的倒是跟那鄰居叔叔差不多,但是她的重點都在教育兩個孩子上:
“以後別人要是問你們認不認識那家人,都說不認識,知道了嗎?尤其是你,文卿,什麼班長,什麼同學,以後通通不許說了。我估計那孩子也不會再上學了,如果上學的話,一定要離他遠遠的,不能再跟他接觸,知道嗎?”
文卿神情恍惚,陳潔推她一下,她就點一下頭,好像都記住了一樣。
八點多鐘,人群還是沒有散去的意思,警察拿著喇叭對著人群大聲喊話,人群中有情緒激動的債主不但不服從指揮,甚至對著警察大打出手,警察沒有辦法,逮捕了兩個帶頭人之後,強行驅散了剩餘人群。
文卿攬著文佑在自己家門口遠遠的觀望,不敢踏出衚衕口一步。
衚衕房低矮,警燈的光芒閃耀在衚衕口,照亮了一方天空,喇叭裡的喊話、人群中聲嘶力竭的吼聲交織傳來,陳潔強行把兩個孩子拖回屋裡,再不允許他們出去。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人群終於漸漸散去,這一片衚衕房也恢複了平靜。
快要十一點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文家的大門。
原本已經休息的文勝國和陳潔被驚醒,心事重重的文卿還沒有睡著,她跟著父母一同起來,發現是另外一個鄰居。
“文哥,大家夥都覺得謝家這事兒不對,要不然你跟嫂子也一起過來商量商量。”來人勸說道。
文勝國和陳潔對視一眼,他們沒有跟著投資,並不想攙和這件事,但是那鄰居接著勸說道:“不光是你們,基本咱們這一片的人都去了,投錢的沒投錢的,全都去了,這件事鬧的太大,投錢的都沒了主意,就想問問大家現在該怎麼辦。都是鄰居,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能不幫一把嗎?”
文勝國沒了辦法,只能換衣服出去,陳潔不放心,在鄰居的勸說下幹脆一起跟著出去了。
文卿在臥室門後聽得一清二楚,她猜測這應該是衚衕房的鄰居們都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所以在警察走了之後一起商量個對策。
說是一片,其實也不過就是十來戶,除了文家是後來搬來的,大家都是十來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遇到這麼個事情一起商量商量也是很正常的。
文卿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推開文佑的房門看看,文小豬睡得正香。她在屋裡轉了兩圈,那種糟糕的感覺始終縈繞不去,她幹脆披上了一件外套,拿了鑰匙和手電筒,路過廚房的時候又拐進去拿了一些吃的萬一能碰上謝榛呢?
文卿也不知道這大晚上她為什麼要出來,但是一種強烈的感覺讓她繞著這片衚衕房走了兩圈,當第二次經過一條雜物巷子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壓抑的哭聲和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