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臥室換了一條幹淨的牛仔長褲出來,光著膀子拿了瓶紫藥水,文卿接過來,問道:“有酒精,棉簽,剪刀嗎?”
他拿了瓶酒精和毛巾過來,問道:“剪刀幹嘛?你想剪我頭發?那不行,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他靠坐在沙發上,側頭讓文卿處理傷口。文卿處理傷口的手法輕柔迅速,謝榛被她按得暈暈乎乎的,文卿問道:“這是怎麼弄的?好大一個口子呢,要不然去醫院打個破傷風吧?”
謝榛絲毫不在意,回道:“我爸打的,不用去醫院,死不了。”
文卿拿了些燒開的涼水讓他低頭給他沖洗傷口,血漬去掉之後泛白的傷口露出來,趁著黑色的發絲很有些嚇人。她把傷口周圍的面板消毒,塗上了一點紫藥水,還是不放心,嚇唬道:“你這個地方不能碰水,不能用發膠,最好別出汗,不然留疤之後可就不長頭發了!”
謝榛拿了根煙出來剛點上,不屑道:“操,嚇唬誰呢,當我頭上沒開過花啊?”
文卿:“……”她也沒了辦法,只能把藥品收拾好,不去管他了。
謝榛進了臥室,文卿這才有空打量起他家。
謝家應該在這裡住了很久,整個房子都有些老舊,白色的牆皮有許多地方都脫落了,房頂有大片大片斑駁的水漬,取暖的炭爐還擺在房子中間,沙發和茶幾已經十分破舊。
但是電視機、dvd影碟機,透過敞開的儲藏室能夠看到的冰箱,碩大的立式空調,這些新穎的家電又都擺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家中。
謝榛拿著錢包從臥室裡面出來,看見文卿打量四周的眼神自嘲道:“好東西都是有錢老頭剛買的,破破爛爛的才是我跟我媽住這裡時候用的。”
謝榛從錢包裡面抽出幾張大鈔遞給文卿,文卿沒接,皺眉問道:“這是幹什麼?”
謝榛挑眉道:“給你的謝禮啊。你幫我包紮傷口,給你些錢也是應該的。”
文卿無語的看著謝榛,謝榛又把錢往她面前遞了遞,催促她快點收下,說道:“付出了勞動就應該獲得報酬,你政治怎麼學的?這不是經濟基礎嗎?拿著吧,我們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文卿想了想他們家那個不能長久的生意,勸道:“你爸爸以後要一直這麼幹下去嗎?萬一、萬一……”
謝榛翻了個白眼,拿過文卿的手把錢拍進去:“給你你就拿著,你想那麼多幹嘛?李白怎麼說的來著,‘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吧?是李白說的嗎?”
文卿攥著手裡的一把錢,少說也有一千來塊了,還是替他擔心:“要不然你讓你媽媽幫你開個戶頭,你多少存些錢吧?”
謝榛徹底不耐煩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怎麼,你還嫌這錢不幹淨啊?”
文卿嘆了口氣,點點了手裡的錢,一共一千二,說:“這些錢我替你存著,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來跟我要,知道了嗎?”
謝榛看她收下錢就很高興,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會有缺錢的時候,他家老頭賺的夠他花幾輩子了,就算老頭以後沒錢了,難道他就不能自己賺了嗎?他幹脆把錢包裡的百元大鈔都拿給了文卿:“給你,都給你吧,我沒錢了再跟我爸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