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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文卿不知道唐聽雨在陽光下站了多久,他的襯衫後背上已經洇出斑斑點點汗水的痕跡,兩人進到涼爽的車裡之後她還能感覺到他身上蒸騰的熱氣。
上車之後他們連對話都極少,各自看著窗外,張叔從後視鏡裡看了兩眼,暗自納罕這兩人奇怪的態度,而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座位上,他們交握的雙手不曾分開。
唐聽雨帶文卿來的飯店她在記憶中也曾跟著戴旭來過,不大的門面後面連著長長的走廊,透過之後才是豁然開朗的中庭,與那時相比,此時的院落更精緻些。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在外面吃?”
文卿點頭,兩個人來到二樓的觀景臺上坐定,正好能夠俯瞰樓下精巧細膩的小橋流水。
按照慣例,一人先點一道菜,文卿替唐聽雨點了他喜歡的松鼠魚,唐聽雨替文卿點了她愛吃的文思豆腐,兩人商量著點了一個時蔬一個湯,沒有文佑這個大胃王在場,這些就夠兩人吃的飽飽的。
也許是半年沒有見面,彼此間多少有些生疏,也許是各自心裡都有了點別樣的東西,不再像從前那樣單純,沒有了人群、張叔,沒有了需要做的事情,突然讓兩人安靜下來相處,都感覺有些不自然。剛才牽手的感覺縈繞在面板上,千言萬語在腦海中翻騰,最終堵在喉頭不知該說哪一句。
文卿的心理年齡畢竟大一些,挑了個溫和不出錯的話題開場:“好久沒出來曬太陽了,今天天氣真好。”
唐聽雨彎唇笑笑:“是啊,澧水這會兒的天氣最好,在a國不太習慣,京城也是,那邊的沙塵暴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文卿上一世感受過京城的春季沙塵暴,那鋪天蓋地的黃沙真讓人受不了,開啟話匣子之後聊起來就順暢多了,你的近況、我的近況,你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好多已經在簡訊和電話中聊過的話題當面說出來也有種別樣的感覺,就想跟對方這樣安安靜靜的吃飯,快快樂樂的聊天,只要跟對方在一起就可以。
一頓飯吃完,兩個人也找回了當初那種舒服的相處方式。正聊得開心,與他們隔著兩排木製花架隔斷的爭吵聲卻突然響起,聲音大的讓兩個人都忍不住側目看過去。
這裡是二樓觀景位,餐位之間只有花架遮擋,雖然看不見旁邊的食客卻能聽清旁人的聲音。只是來這裡就餐的大多是澧水上流人士,家教涵養都是極好的,這種爭吵事件極為少見。
只聽一個極為明顯帶著醉意的男聲提高了聲音在罵人:“你個臭娘們在家裡賺不了幾個錢,現在老子能賺錢了還這攔著那擋著的,我不賺錢你們都去嗎!”
那個中年女聲秀秀氣氣,這會兒聲音裡充滿了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就是讓你仔細些,你們做的這行當,畢竟是……”
男聲怪笑一聲:“哈!我們這行當怎麼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那些風險我們沒說嗎!賺得多風險大,承擔不了怪得了誰?這個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吃著老子的喝著老子的,竟然還給我擺臉色?!你擺給誰看,呸!”
其他幾個略有醉意的男聲也在紛紛勸說:“嫂子別擔心這些事情,咱們的合同上都寫清楚風險了,那些掏錢的人都知道。”
“是啊嫂子,咱這都是合法的,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己嚇唬自己,咱們這也是為了讓大家都賺錢嘛。”
“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風險與利益成正比’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女聲聲音小了許多,隱隱約約聽不清楚,但是吃飯的好心情已經被破壞了。唐聽雨沒想到這種高檔餐廳還會出這樣的事情,眉頭微蹙,招手喊來服務生要結賬。
文卿站起身整理衣服,也是皺著眉頭的,她經這麼多年,但是沒遇到一個真正動手打女人的,對那邊罵女人的自然是看不慣。
這會兒功夫,那個男聲又囂張地罵了起來,隱約聽著都動了手:“我砸死你個沒出息的臭娘們,胳膊肘往外拐!老子騙人,老子哪騙人了?!老子就算是騙人也都養你個臭娘們了!”接著便聽到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一個年輕的男聲突然響起:“操!誰讓你打我媽了?!啊!!”桌椅被掀到的聲音,餐盤碎裂的聲音,拳頭打到上的鈍響聲接連不斷地傳來。
文卿嚇得哆嗦了一下,她這是下意識反應,自從綁架案之後,她聽到這種聲音就會有下意識反應,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唐聽雨第一時間就觀察到了,他自然是知道文卿這樣是為什麼的,心疼的不得了,扶著文卿的肩膀往外走,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一分鐘。
唐聽雨他們出門的時候,有兩個服務生從樓下上來,緊張地往那個餐位走去。那邊的罵聲不斷,打的也熱鬧,服務生哭喪著臉,自然是不願意去參合這樣的事兒的。
“去你大爺的!有你這樣的爸我都嫌丟人……你再敢動我媽一根手指頭,你試試!”隔壁廳的聲音傳來,期間那個年輕男孩的聲音狠戾又熟悉。
文卿身體震了一下,她突然被那個年輕的男聲吸引住,停住腳步,透過花架看去,只見兩個人影扭打到一起,並看不清是誰,但是那個略微瘦削一點的身影讓她莫名覺得眼熟,心跳都加快了起來。
唐聽雨也看過去,蹙眉道:“實驗的學生?”
文卿也看到了那個校服顏色,頓了一下,說:“好像是我同學,我聽聲音像。”
服務生趕過去好不容易才把兩個人分開,那年長的聲音罵道:“小兔崽子白養你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帶你出來是丟人現眼的嗎!”
那年輕的聲音回罵:“四五十的人現在才賺了幾個錢就回來抖威風,啊?我他媽再不算個東西也不打女人!要不是你求我,呸,你當我願意來嗎!”他吐出一口血水,轉身扶起躲在一旁的清秀女人,“媽,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