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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謝榛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你給那姓唐的遞了幾次情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吧？你還真以為沒人看到啊？沒跟你傳出私奔流言來特別可惜是吧？”
聶曉曉臉色白了下，咬著唇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榛嘖了一聲：“人家為了躲你嚇得轉學了，你可真厲害啊。要是讓那些他的追求者知道了她們的白馬王子真正的轉學原因，恐怕混不下去的是你吧？怕別人知道真相到處傳謠言嫁禍給別人特別舒服對嗎？手段挺厲害嘛。”
聶曉曉使勁推了他一把，大聲反駁：“你才是嫁禍！我都看見了！文卿天天貼到唐聽雨身上！跟狗皮膏藥一樣，一點臉都不要！”
謝榛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眼神越加冰冷，問道：“‘看到’？你什麼時候，在哪看到的？”
聶曉曉嘴唇囁嚅，眼神變了幾次最終變得惡毒起來，半天吐出幾個字來：“每個星期天，他們、他們都去少年宮！只有他們兩個人！”
文卿愣了一下，少年宮？那是送文佑上學的時候？暑假裡她跟唐聽雨送的多些，開學之後似乎就送了兩三次吧？什麼時候被看見了？
謝榛慢慢重複道：“少年宮？”他玩味一笑，“是不是南門外面的小廣場邊上看到的？就好多擺攤的那個地方，我聽說，好像你也經常過去？有不少人看見有個特別特別像你的男的在那裡，好像還穿著機械廠的工作服吧？你說你們是什麼關系呢？”
聶曉曉的臉色紅白變了幾次，尖叫一聲：“你閉嘴！”
謝榛敲敲聶曉曉精緻的文具盒，嘲笑道：“爹媽都下崗了還給你買這高階玩意兒，對你挺不錯的。機械廠下崗之後去哪了？還有地方住嗎？有空盯著人家文卿，那也多記得我們其他同學嗎，帶著我們這些同學去少年宮小廣場玩玩啊？”他語氣一變，帶著點似笑非笑道，“要是家裡條件真不好也沒什麼，我們給你捐款也行啊。噯，其實這是哪個追你的男生送的吧？追求者挺多的嘛。那天，那個誰，十二班那個誰來著？看見你跟七班一個去星河街了，有這事兒沒啊？”
星河街是澧水出了名的酒吧酒店一條街，班裡的同學聽見這個名字之後看聶曉曉的眼神馬上就變了，幾個男生猥瑣的笑笑，悄聲交流著自己人才懂的資訊。
聶曉曉咬牙道：“夠了，你說完了沒有？！我找你惹你了嗎！”
謝榛聳肩，表情裝的很無辜：“沒說完啊，還有呢。噯，你上個學期不是請了半個月的假嗎？去哪了？是不是就去那些能知道‘流産’啊‘墮胎’啊這些詞的地方了？”
十幾歲的小女孩怎麼能忍受這種汙衊？聶曉曉赤紅著眼睛，跳起來去捶打謝榛：“你說謊你說謊！你全都是胡說八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在這裡亂說！沒有人會相信你！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
謝榛捱了一下，直接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男女的體力差距在青春期就已經顯露無疑，謝榛輕輕鬆鬆的制住她，俯身湊過去在她耳邊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壓低了說道：“再說文卿一句壞話，只要一句，我就讓你說過的那些謠言都在你身上，變、成、現、實。”
他抬起頭來，大手如鐵鉗一般攥住聶曉曉，聶曉曉咬著嘴唇，屈辱地看著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謝榛冷笑一聲，鬆手放開她，轉身就走，文卿臉色難看地跟在他身後回了自己班。
一直一臉呆滯的文佑這時候才垂著頭一步步走到聶曉曉的桌前，聶曉曉本來還在撫摩著自己的手腕，看見文佑之後馬上停下動作，眼角還飄著一貫的傲氣，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有話要說？”
文佑勐地抬頭，眼睛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他怒吼一聲，聲音裡飽含憤怒和受傷，他好像受傷的小獸一樣橫沖直撞，把聶曉曉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揮落。聶曉曉多少知道一點文佑的小心思，因此從未想過會被文佑這樣粗魯的報複，一時嚇得尖叫起來：“啊！你幹什麼！？你發什麼瘋！！”
文佑充耳不聞，用力推倒了她的桌子，他的力氣太大，連帶附近好幾張桌子都遭了秧，課桌上的書嘩啦啦散了一地，座位的主人紛紛躲開，文佑身上的氣勢讓他們感到害怕。
聶曉曉從沒見過這樣的文佑，她印象中的文佑一直是幼稚的、膽怯的，因為暗戀她在她面前總是顯得笨拙又單純，傻呆呆的特別好欺負，然而此時的文佑讓她感到恐懼。
文佑扭頭，狠厲的目光直直地看過來，聶曉曉不自覺的側身抬起手，她是真的怕了，文佑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打人，而且這個粗魯的野小子顯然這個時候也像是會打女人的。聶曉曉囁嚅道：“你、你要幹嘛……這是、學校……”
文佑踢了她課桌一腳，課桌跟要震斷了一樣顫了下，連帶著聶曉曉也慘白了臉顫抖了下。
“我看錯你了，你這個，這個”文佑想不出什麼，抬手就狠狠地推了聶曉曉一把，他現在只覺得這個人惡心反胃。
文卿折身跑進來的時候，看見一片狼藉中間的文佑抬手推搡聶曉曉，她心髒勐揪了一下，她趕緊拉住文佑，小聲勸道：“走吧，文佑，走吧，咱們別在這裡了。”
文佑看著姐姐，抿緊的嘴角松動了兩下，忽然就委屈地垂下來抖了兩下，帶著哭腔喊道：“姐”
文卿心裡就跟有小螞蟻一直在咬著一樣，她攬住文佑把他拉出來，謝榛站在門口正往教室裡面張望，看見兩人出來問道：“怎麼了？剛才那聲音真是文佑在他們班打架了？打了誰，男的還是女的？”
文卿甩了他一個白眼：“你才打架呢，班長，我跟我弟出去走走，晚自習請假！”
謝榛撓撓頭，自然是答應的，又追問道：“請假沒問題，你去吧，我幫你跟老師說。那啥，要不要我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