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聽雨心中一動,眼神閃爍了一下,唐奕和是何等的人精,直言點撥道:“有實權才有話語權,記住了嗎?聽雨。”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清冷,有唐家人特有的那種冷漠。
唐聽雨垂眸點頭,眼神中的軟弱和迷茫一點點消散。
在病床上又躺了兩天,連班主任簡老師都過來探望了一次之後,唐聽雨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走出了病房。
他在文卿的病房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正想敲門,病房門突然從裡面開啟了。
文勝國拿著飯盒走出來,開門看見唐聽雨,先是愣了一下,隨手關上門,神情尷尬地笑道:“聽雨?你好了?能下床了嗎?”
唐聽雨不明所以,點頭回道:“我好多了,謝謝叔叔。文卿怎麼樣?”
文勝國依然沒有讓開的意思:“她這幾天也好多了。”
唐聽雨問道:“叔叔,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唐聽雨的神情太過坦然,眼裡的擔憂不似作偽,文勝國猶豫了一下,回身推開門,跟他一起進來。
內間的文卿聽到聲音,疑惑地問道:“爸爸?怎麼回來了?”
文勝國帶著唐聽雨進來,說道:“聽雨來看看你。”
文卿躺在病床上,連日輸液的右手淤青一片,臉上的巴掌印仍有一片淺淡的痕跡,唇色黯淡,臉色蒼白,病態十分明顯。她的左前臂打著石膏,右肘半撐起身子,直直望著唐聽雨。
兩個人共同經了一場災難,被救之後第一次見面,神情間都十分激動,唐聽雨快走兩步,來到病床邊,眉頭聳動,斟酌了半天,只吐出一句簡單地問候:“你還疼嗎?”
文卿看著唐聽雨糾結又緊張的臉龐,突然被這簡簡單單一句問候弄得有心裡酸酸的,她搖搖頭,說:“不疼的。”
唐聽雨糾結的眉頭絲毫沒有開啟,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文卿的石膏,溫熱的手指劃過文卿藏在石膏中的指尖:“真的不疼嗎?”
指尖敏感,酥麻的觸感倏地沿著胳膊滑過後嵴,文卿忍不住有些臉紅,輕聲道:“還是有些疼的。”
文勝國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孩子互動,心裡更不是個滋味,之前還沒覺得,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倆之間氣氛不對。好像從很久之前,自從唐家這位小少爺被他女兒撿回來,似乎就一直關系不錯?
正好有敲門聲,護士進來之後說道:“文先生,病人接下來的治療方案要做一下調整,您看方便過來一下嗎?”
護士問得客氣,文勝國卻不敢任性等會兒再去,心事重重跟著護士走了,留下兩人獨自在病房裡。
唐聽雨目送文勝國出門,回頭跟文卿說:“你爸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