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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聽雨看她沒有說話,以為她聽進去了,語氣一下熱絡了很多:“你們家要是想要在我們隔壁小區買房子,我讓我二叔過去給你們問問也行,說不定能便宜些呢。我聽我二叔說那邊快要開始建了,早打招唿早安心。”
文卿嘆了口氣,等那邊建完了,他們早就被攆出機械廠了,還是要先找別的地方落腳。如果現在有錢,其實在那邊買住宅也是很棒的投資。
唐聽雨他們的井岡山路全都是高檔小區,再過幾年會有全市最好的兩所幼兒園和私立小學在那邊落戶,等學校的名聲出去之後,那片學區房隨隨便便一套都能賣個天價,可惜高檔小區裡的住戶不缺錢,房子的轉手率極低,想要買一套比登天還難。
但是這會兒以文家的條件肯定是沒辦法買那裡的房子,她也不好直接回絕唐聽雨的好意,委婉道:“離我們搬家還有一段時間,回去之後我跟爸媽說一下,這事兒肯定還要他們來決定。”
唐聽雨家裡自幼教導他待人接物之道,對於文卿潛臺詞中的敷衍和拒絕聽得十分清楚。他平時不想把家裡教授的那套用在文卿身上,也是把她當作了一個能聊天放鬆的朋友,現在聽到她的敷衍,心裡忽然就有些惱怒,但是惱怒也是一時而起,緊接著更多湧來的是委屈和受傷的感覺。
他在澧水沒什麼同齡的朋友,暑假最後那些日子又剛經了父母離異帶來的離別之痛,短短幾天就強迫他從一個小男孩成長起來。
本來他想像去年一樣幹脆休學,是奶奶把他從京城強帶回來,不讓他留在京城那狼虎親戚環伺的地方,又耐心開導了他一段時日,他才肯繼續上學。
但是他心裡對奶奶和二叔瞞著他父母離異的事情還是有些怨恨的情緒,即使理智上知道這事兒跟他們無關,但是感情上依然不能接受,所以拒絕了他們原本安排的私立學校,堅持跑到公立寄宿學校來上學。
在他心裡,更多信任的是文卿這個朋友,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只有她才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苦惱什麼的感覺。
文卿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精神寄託,而和文卿每週見面一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跟文卿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容易放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回想起了這些東西,情緒馬上低落下來,想起她周天的時候在小攤兒上說的關於“家長的臉面”,心裡就不痛快了。
文卿敏感的察覺到了小少爺陰晴不定的情緒,看了看時間還充足,幹脆引著他坐到小花園的雕塑後面的一排石凳上坐下:“心裡有事啊?願意說說嗎?”
唐聽雨感覺到文卿溫軟的小手拍撫著他的後背,一種脈脈的溫情從她的微熱的掌心傳遍全身,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喉頭好像有石子填塞住一樣,只聽他自己嘶啞道:“我爸媽……都不要我了……”
文卿還是溫柔的拍撫他的肩背,讓他放鬆下來,聽到他說的事情也沒有故作驚訝,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催促或追問,等著唐聽雨自己把情緒釋放出來。這些天唐聽雨不告而別,回來又是時不時發愣的樣子,結合後世那些新聞報道,她多少也猜到一點。
唐聽雨的眼圈慢慢漲紅,心頭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聲音低啞的又重複了一遍:“爸媽,都不要我了……沒人要我,都走了……”
文卿上一世也是在豪門裡面生活過的,聽了他說的這話,再聯系一下暑假剛遇到他時的那些事情,就把這裡面的關節猜了個七七八八。她嘆了口氣,聽唐聽雨再也忍不住的開始啜泣,心裡酸軟不已。
暑假裡剛遇到的時候明明還是沉默聰慧的孩子,只是分開了兩三週,再碰面的時候,連眼睛裡的那點光亮都不見了。
假期裡還能見到他對奶奶掩不住的孺慕之情,這次過去明顯能看出他對老人家的無視,老人家眼裡的痛惜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些豪門世家最重門面,一個家族最年長的老太太竟然在一個外人面前連最基本的風度都無法保持,可以想象這祖孫之間究竟經過什麼樣的狂風暴雨,而這場爭鬥又給這祖孫兩人留下了怎樣的傷痛。
唐聽雨不住的抽噎,含含煳煳重複著那兩句話,一直到預備鈴響,他也沒有說出更多。
文卿心裡嘆了口氣,她能明白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無論多麼情難自禁,從出生就開始的嚴謹教育是不會讓他完全忘記時間地點的全部傾訴出來的。但是能這樣放鬆一下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也是好的。
再看唐聽雨的時候,文卿的眼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憐惜出來。
唐聽雨也聽到了鈴響,漸漸止住抽泣,文卿遞了紙巾給他,自己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整理校服,給身後的唐聽雨留出整理儀態的時間和空間。
文卿感覺到唐聽雨也站了起來,率先往教室走去:“走吧,上課了。幸好託了別人把餅幹給小影帶回去,不然她要等急了。”
唐聽雨不好意思的笑笑,跟上文卿的腳步。
兩個人之間有半身的距離,唐聽雨最近長的很快,好像每天都在長高一樣,這會兒已經比文卿高了一些,他人高腿長,邁步也大,卻配合著文卿的步子跟在她的身後。
身前女孩的馬尾辮在腦後有節奏的搖擺,栗色的發絲在清晨的陽光下閃出晶瑩潤澤的光芒,唐聽雨不自覺的拉了一下跳躍的發尾,文卿疑惑的轉頭。
等他看見文卿的臉龐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咳”了一下,又留戀了一下順滑微涼的手感才放手問道:“你後面那人,他經常拉你頭發嗎?”他告訴自己心裡不要在意,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還是帶起一股微酸的感覺,想著那個叫謝榛的幾次動手動腳就不爽。
文卿頗為好笑道:“也不怎麼經常……哎?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