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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唐聽雨站出來,說:“就是我被文卿和文佑帶回了家,那天我在淋浴之後生病發燒,如果沒有他們,說不定我就會一直暈倒在樓道裡,病的更重。是文卿和文佑把我帶回家裡,給我做飯,替我報警,幫我找到家人。我和家人都特別感謝文卿文佑,還有文叔叔和陳阿姨。”
聽到這些話,臉上顏色變換最快的還要屬竇愛國,他自詡知識分子,一向有些眼高於頂的清高,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應當繼承自己的文人骨氣,如今被人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揭穿他兒子的那些事情、那些話,就好像是一下下戳到了他的身上一樣。
他突然從文勝珺身後把文佑拽過來,蹲下身,異常嚴厲地問他:“竇昊,你說,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竇愛國在家一向是沉默寡言、脾氣溫和,被文勝珺欺壓在身下的那一個,竇昊從未見過這樣的父親,他猶如嚇傻了一般忽然哭出聲,回身就要爬回媽媽身上。竇愛國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把他抓回來不說,還堅決的佛開了文勝珺阻攔的雙手,掰過竇昊的臉,又問了一遍。
竇昊一邊哭,一邊仰著腦袋看媽媽,神情異常委屈。竇愛國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定然是妻子在跟她那幫廠子裡的八婆們嚼舌根的時候被竇昊聽了去!一群長舌婦人!
竇愛國青白著臉色,站起身來對著唐聽雨歉意道:“這位……這位小朋友,不好意思,誤會了,竇昊,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亂說的。小孩子不懂事,你是小哥哥,還不要介意才好。”
唐聽雨微微一笑,很是天真的樣子,說:“叔叔,被竇昊說的好像不是我。”
竇愛國的臉色眼見的變成了潮紅色,他做了幾次深呼吸,還是對著唐聽雨說:“竇昊不瞭解事情的原委,說了你的不是,你原諒他吧。”
唐聽雨不置可否,回頭看去文卿和文佑姐弟倆。
竇愛國跟著他的視線看向他們,嘴唇囁嚅,終於開口道:“卿卿、佑佑,昊昊沒有惡意,這些話也只是旁聽來的,當不得真。你們是哥哥姐姐,這些事情就不要跟小孩子計較了。有空的時候你們姐弟也帶帶昊昊,讓他跟你們多學著點。”
文佑萬萬沒有想到姑父會睜著眼睛說出這樣的話,從姐姐懷裡掙脫出來,怒氣沖沖瞪著竇家三人,“咻咻”喘著粗氣,通紅的眼睛裡全是委屈的淚水。
文卿正要開口,卻看見唐聽雨不著痕跡的戳了剛才沒怎麼說話的顧晨一下……
文卿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就聽顧晨特別正義地開口道:“叔叔,竇昊不光說了這些,他還說了好多別的呢。”
文勝珺心裡恨不得撕爛了顧晨那張嘴,她聽見他還想要抖更多訊息出來,強擠了一張笑臉,說:“晨晨,這樣吧,你到阿姨家裡來,咱們到家裡說。阿姨家裡有好多好喝的果子露,還有橘子糖和蜂蜜糖,一邊吃一邊說,好嗎?”
顧晨畢竟是個小孩子,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含著手指頭不出聲了,對那些花花綠綠的小糖塊和果子露心動。
有離得近的幾個圍觀地聽得清楚,嗤笑一聲“小吃貨”。站得遠的沒聽清文勝珺的“交易”,紛紛探頭過來問“說了什麼”,沒一分鐘,文勝珺的小把戲就被傳了個遍。
或許是機械廠太無聊,或許是平時就有不少看不慣文勝珺長舌婦的,有幾個吆喝文勝珺“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收買”,也有給顧晨打氣的“小孩兒你接著說,說完了叔叔給你可樂喝,比果子露還好喝”!
顧晨旁邊站著的聶曉曉可沒這麼好收買,她接了顧晨的話頭,續道:“阿姨,果子露是從學校旁邊的小賣部裡買的吧?那是文佑他爸爸開的店吧?”
一句話,讓文勝珺恨得咬牙切齒,讓她從此把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記在了心裡。
聶曉曉拍了拍顧晨的肩膀,顧晨抬頭看她,她接著說:“竇昊說完了這些,還說了好些別的。他說文佑一家子都不是好人!還說叔叔從工作的地方得了好些好訊息,本來好心帶著親戚發財,沒想到文佑家裡抱上了別人的大腿,不要他們家了……”
顧晨聽著聽著,突然搶白道:“姐姐,你說的不對!竇昊不是這麼說的!”
文勝珺眼前一亮,這是兩人要內鬥嗎?果然小孩子說什麼,最控制不住。連竇愛國都伸長了脖子,想要聽清楚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顧晨一板一眼地說:“竇昊是這麼說的,他說‘文卿文佑和他爸媽都是一窩子養不熟的白眼狼’,說‘我爸爸現在是領導最器重的人,馬上就要升官啦’,他說他最恨文佑他爸爸那樣的人,收了他爸媽的好處和訊息,馬上抱了別人的大腿,過河拆橋!竇昊跟我們說過好多次了,我們都會說這些話了。”
這些話好像無形的小箭一樣,一箭一箭射中竇愛國的心靶。每一句話,都是他媳婦平日裡在他耳邊嘮叨的,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好兒子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兒子變成了這樣的人!
他竇愛國是愛財,也有文人的酸腐清高,他用了十年時間當一個小職員,認清了官場的規則,他終於放下那些堅持,沒想到馬上就有領導賞識,升官發財指日可待。但是他放棄這些並不意味著他丟掉了文人的骨氣!然而他的兒子,別說任何一點風範,連最起碼的道德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聶曉曉說:“昨天文佑聽見之後過去,我們都在後面看得明明白白,是竇昊推了小圓一把,小圓踩了文佑一腳,文佑才推竇昊的。真說誰先動手,這應該算是竇昊先吧?”
竇愛國的拳頭越攥越緊,牙根都咬得“咯咯”作響,眼眶都紅了,他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這樣丟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