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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四天的急行軍,秦昱讓多數的鎮北軍在鎮南城中休整,自己則完全不休息,領著兩千位士兵要求立刻前往羅江。他只剩下一日的時間佈置任務。依照這幾天的金星執行軌跡推算,後日早晨將發生淩日現象。鎮南城這個季節下雨都是在午後,而隱衛的報告中,這幾日摩羅首府都是晴天,因此這是一定會被司天臺注意到的大事件,他絕不能錯過。
鎮南城往西南二十裡,即是有名的羅江峽谷。羅江切割安南高原而過,歷經上萬年水流的侵蝕切割,形成直落上千米的雄偉地形。江水自峽谷下方賓士而過,在巖壁上打出轟隆隆的聲響,順著山谷地勢形成巨大回音。因此,谷中軍令聯系全靠旗語。
數以千計的摩羅士兵們,如蝗蟲般遮天蔽日地沿著飛索,迅速地由對岸的高點滑向鎮南軍所在的北岸。鎮南軍的射速和準度都來不及阻擋摩羅軍,幾個定點很快的失守,形成步兵戰。沒有了弓箭的幹擾,摩羅計程車兵更加快速地聚集,開戰一個時辰後,鎮南的弓兵已經沒有防守之力,全靠步兵圍堵。但羅江沿線太長,鎮南軍無法預知摩羅軍的渡江點,兵力過於分散,打得很是辛苦。
這樣的戰役已經打了一個多月有餘,每天都有約五六千的摩羅士兵順利渡江,然後被完全殲滅,而鎮南軍每天會有一千到三千左右的人員傷亡。這是摩羅以人命牽制鎮南軍的戰術,二十萬的鎮南軍被牽制在羅江沿岸,而無法支援雨城和安南戰場。
秦昱和陸辛各領將兵,沿著羅江北岸,往上游和下游兩個方向行走,對於眼前由防禦戰變成消耗戰的狀況視而不見。幾個鎮北軍的校尉們領兵散開,依照鎮南的二子,鎮南城的守將呂焌提供的資料,對比地形狀況,開始描繪地勢狀況,測量兩岸高低落差,規劃佈置攔截網的地點和之後攀爬的路線。秦昱和陸辛則騎馬來回巡視,依狀況修正觀測地點。呂煒和他的副官也分別跟著兩人,以便需要時可以排程鎮南軍幫忙。
和秦昱相處了幾天,呂煒已經不敢小看這位看似天真活潑的小少年了。自己的父親沒有套出來的話,自己花了四天也沒有套出來。秦昱看起來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天都很熱絡,誰跟他聊天,他都能劈裡啪啦地講上一大堆。但聊完再想想,秦昱講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只是他用更誇張的方式描述事件,像說書一樣,時時吊著大家的味口,引著大家順著他的故事問問題。然後整個聊天套話的重點,就完全歪得不著邊際去了。
太陽西下之後,摩羅軍停止攻擊。呂煒靠在崖邊的石牆上,看著秦昱就著月光,帶領鎮北軍在巨石和懸崖之間,佈下一張又一張的攔截網。靠著臂力和指力,在大雨過後,滑溜的斷崖邊爬上爬下。從戌時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他領著眾人佈置了十八個攔截點,士兵們都換了十幾批了。只有秦昱是紮紮實實地,除了移動據點時讓手臂休息一下外,其他時間完全靠臂力掛在懸崖上,一絲不茍地探查地形。難怪他小小年紀,第一次領兵,就全軍皆服,連自己都被他降服了。
直到接近子時,月亮西沈,五米之外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之後,眾人才退回樹林邊休息。秦昱成大字形地攤潮濕的草地上,毫無形象地喊著說:“累死了,這根本不是人做的工作。”
呂煒笑著直接將乾糧喂入他的口中說:“是啊!我終於知道你小叔叔為什麼派你來了,這工作就該派只猴子過來。”
秦昱笑到嗆到,坐起身來拍拍胸口說:“我小叔叔那天也是這樣說的,他說小猴子啊!你看看,這工作舍你其誰呀?一句話塞得沒人敢跟我搶任務。”
呂煒遞過一壺水給秦昱說:“你們任務是用搶的?不是你小叔叔說了算嗎?”
秦昱喝了口水後躺回地上說:“看狀況,有時候小叔叔會讓大家搶著玩,當是聯絡感情。那時候特別好玩的。大家各顯神通的時候,你會發現平常很嚴肅正經的一個人,竟然會不擇手段玩陰的。不過這些細節壞人名聲,我就不能跟你說了。”
呂煒笑著說:“這樣不會有人事後報複嗎?”
秦昱咬了一口乾糧,笑著說:“你說到重點了,那是最好玩的地方,有幾位將軍特別愛玩這個,任務分配好後會有人開賭盤,賭誰會不會報複,還有報複會不會成功。還有一次,兩位被壓賭的將軍故意演戲,弄得賠率被拉到一比一百,全軍瘋狂。然後那兩位拍手言合,賺了一大筆。後來他們被掛在賭盤的拒絕往來名單中,已經掛了兩年,現在還在上面。”
呂煒咬著乾糧說:“你小叔叔真的是很有趣,很會玩的人,真想跟他見見面。他會來安南州嗎?”
秦昱搖搖頭說:“沒有聽說,最近盛州和通州州界有些小沖突,他得去壓著,避免沖突過大。”
呂煒喝了口水說:“雖然不敬,但很多人應該都想問。以你小叔叔的能力,稱帝是輕而易舉,他為什麼要花心思幫小皇帝?”
秦昱笑著說:“你們都想問這個問題,那有沒有問過自己,他稱帝,你們無條件支援嗎?”
呂煒愣住了,佩服他的能力和支援他稱帝是兩回事。尤其是經歷過玄南王被滿門抄斬,秦氏家族被兩位皇子當作爭權奪利的角力中心之後,誰會沒事願意給自己頭上安個令人糟心的頂頭上司。因此,秦慕想稱帝就必須靠殺戮把大家打服。
就算他以立憲名義拉攏,支援他的也不會多,必竟他太強勢了。以他的武力,除非所有郡王都緊密連合,否則他十年內就能夠將眾郡王各個擊破。誰都會擔心他稱帝後口蜜腹劍,兔死狗烹。畢竟當年秦家倍受打壓,背腹受敵之時,各郡王府沒有一家挺身而出。因此,他一但稱帝,完全沒有保留這些舊朝貴族的理由。
但是,接受五皇子稱帝就比較沒有排斥感,因為大家對大夏的運作狀況熟悉,和中央的幾大家族都有交情,未來該如何角力,也有幾代的經驗傳承。
秦昱看了看呂煒的表情變換,知道這些籓王們的心思小叔叔都猜得八九不離十。等呂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來,秦昱繼續說:“小叔叔說要讓大家日子好過,方法有很多種,他稱帝是最笨的一種,那會讓自己的有生之年都在戰場上渡過,讓自己和子嗣的未來都要在權力的方寸之間步步算計。他說他只打算花一年的時間,讓法規化起步,剩下的就是你們和皇帝的事了。往後的日子,他要海天任逍遙。”
呂煒心中慚愧,秦慕共享立憲利益,出兵幫助定北丶安南丶鎮南等地,至今完全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但自己還是忍不住要猜忌他,嘆了口氣說:“你小叔叔看得很透澈。請轉告他,兵部尚書劉慶是玄南王的麼子,當初我們以為他只是想透過二皇子為家族重新正名,但現在我不確定他要的是什麼?”
秦昱坐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呂煒問道:“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多少人支援他?”
呂煒搖搖頭說:“我不能說,當初我們保下他只是因為同情。他走上那個位置,靠得也是他自己的努力。”
秦昱點點頭,重新躺下,繼續啃乾糧,然後思考著。兵部尚書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其實影響不了戰局,小叔叔已經分析過了,他和二皇子現在的態度就是收手不甘心,要打沒實力,所以僵持在那裡。要說玄南王的舊部會支援他,早就該支援了,不會拖到現在。當初小叔叔也是很關心玄南王事件,因此做過詳細地調查,而南方七大家族是玄南王舊部,以及當初是平南王和鎮南王收留這些人的事情,雖然沒有公開,但也不難查。最近七大家族已經都表態支援唐琰,徽州和安南的州守州牧都是七大家族的人,他們的事小叔叔已經安排給秦桓哥處理了。楚寒伯伯和隱衛們也會隨時關注他們的動向。
所以現在要知道的只是呂煒為什麼要說出這個密秘,他想做什麼?向秦家示好?為兵部尚書求情?或者都有,但這可以等局勢更安定些再來考慮。想著想著,秦昱閉上眼睛睡著了。今天他累翻了,雖然說在小叔叔和小嬸嬸安排的魔鬼鍛煉下,他和眾位兄弟的耐力堪稱一流,但今天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他希望能佈置到完美,所以每個地點士兵們探查後他都想再看一遍,所耗費的體力也就格外地多。
呂煒看著剛聽完自己放出的重磅訊息後,只驚訝了一下子,然後就像沒事人般,啃著乾糧都啃到睡著的秦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秦家到底知道多少事,讓這個他自以為對秦家重要,可以用以示好的訊息,對秦昱來說,都不如睡覺重要!
呂煒起身離開後,鎮北軍計程車兵自動圍攏,把秦昱抱入營帳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