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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秦項和許勳帶著餐盒一起出現。秦慕已經被重新包紮好,安頓在柔軟的床上,頭無力的垂向一邊。全身裹著厚重的棉被,在這大熱天裡,卻是一滴汗也沒有流。這次韓伯讓秦慕仰躺,希望傷口深處的化膿可以自行流出。秦項摸著秦慕依然有點發燒的額頭和比早上更加蒼白的臉,擔心地看向韓伯,但韓伯卻是不說話,只是坐在秦慕的床邊幫他把脈,然後將秦慕的上半身墊高,要許勳繼續用麥杆幫他喂藥。
秦玹拍拍秦項,將秦慕的第一頁預測報告塞進他手裡說:“這是阿慕的預測,我已經先讓李原和徐祿到浀北官道東三十裡處設陷阱,偵查兵也都灑出去了,你一邊吃飯,一邊看,今晚陷阱就必須完成,西羌軍的攻擊很快就到了,你最好明天辰時前就定位。”
秦玹自己也是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後面幾張預測單,想著不退守的可能性。午時的陽光由帳頂照入,舞動著空氣中的微塵,透過淺黃色的宣紙,將文字映在桌上,正是許勳淩亂的字跡。秦項看著秦玹,指了指他手中的一疊資料問說:“為什麼那麼多?”
秦玹壓抑著難過和擔心的心情,頭也不抬,表情平靜地說:“這是後續的應對,你先顧好眼前的事。”
秦項看著秦慕建議的十幾項方案和對戰地點,以及引誘的部局。一邊吃飯,一邊就著腦中的地形規劃著。想著想著,將筷子懸在半空中比畫了幾下,然後說:“如果由遠至近佈局,反應時間會比較充裕,只是至少要五萬步兵,但訓練好的,而且現在能上戰場對抗騎兵的只有一萬三千,怎麼辦?”
秦玹把第二張紙遞給他說:“先走這條方案,這次先不用阿慕的新陣法,一般計程車兵就可以了。選這條路,是因為那邊低漥,我對比了水位資料,這幾天可以引浀水溪的水灌入。徐祿的任務就是挖引流道,李原的人會露破綻把羌人引過去。這次要挑一些可以百步穿楊的弓箭手。”
秦項看著第二頁的前端,正是水攻的方案,而末端竟然是明年春天的應對,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連後幾個月到明天春天的事情都預測?”
秦玹從紙的背後彈了彈第二頁的中段說:“因為現在我們滅多少西羌兵,以及消滅他們的速度會和明年西羌的進攻力道有關。所以我們要先想清楚,如果沒有辦法將他們打到怕,就得要放棄一些糧草,示敵以弱,換來比較多的喘息時間。但糧草又和明年我們自己的戰力相關。所以這部分我還沒想清楚,你先顧好你那部份。”
秦項心中有些不安,他覺得這個預測報告多得不合理。預測越久遠的事,誤差就會越大。以往秦慕對於超過一個月以上的事,都會賣關子。轉頭看著許勳喂完一碗藥,卻又接過第二碗繼續喂,忍不住問說:“小弟狀況到底怎麼樣?”
秦玹嘆了口氣說:“老韓加重了藥量,阿慕今天一整天都很難清醒了。狀況如何明天才會知道,所以完成任務前你都別再過來了。阿項,你以前不是這樣放不下的人。主帥最要不得的就是被親情所累,你要想辦法丟開這些。而且這次的任務很重要,要是失敗了,你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下次就很難再搶到這麼多糧食了。”
秦項卻皺起眉頭想著,狀況不對,秦慕身體不舒服,花力氣寫這麼多預測做什麼?幾天後,他好一些再說不就得了。
秦玹拍了拍第一張紙說:“你還要選第二套方案,這輪我選了水攻,下一輪你選。火攻用的人力也少,但是要看當天風向。還有泥巴戰也不錯,但要先查詢一下當地雨量。下午出發前要先把任務分派出去,讓他們可以及時就定位。”
秦慕卻在這時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許勳和韓伯趕緊讓他側身,幫他拍背。秦玹和秦項都緊張地轉過身。秦慕因為牽動傷口,疼醒了。眼睛無力地張開,看到許勳緊張的樣子笑著說:“你害我嗆到,怎麼賠?”
許勳看著秦慕虛弱的樣子,強忍難過地說:“你早上也害我嗆到,抵消罷了。”
韓伯抱了一卷棉被過來,將秦慕的上身墊得更高,又重新幫他腋好棉被,然後說:“既然醒了,把藥跟午餐都吃了再睡。”
許勳換了湯匙,將藥喂到秦慕口中。秦慕喝了一口整個臉苦得都皺了起來說:“藥怎麼變得這麼苦,還有一股怪味?”
許勳丟了一顆蜜餞在他嘴裡說:“因為你剛剛療傷時踢到韓伯,這是懲罰。”
秦慕有心想逗嘴,卻是眼皮一直打架,有心無力,嘆口氣說:“我直接用碗喝吧!再慢慢磨下去,我的舌頭都要叛逃了。這東西不會也要喝兩碗吧?”
許勳將碗遞到他嘴邊,做了個鬼臉說:“是三碗,你要感謝我讓你在睡夢中已經不知不覺地喝了一碗。”
指了指旁邊的炭爐,許勳幸災:“晚餐時間還有三碗,正燉著呢!”
秦慕哀怨地看著秦項說:“大哥,幫我說說好話吧!這裡就只剩下你會站在我這邊了。”
秦項笑著端起稀飯走過來說:“乖乖把藥吃了,我來餵你吃稀飯,保證比阿勳熟練,小昱和小璐可是我從小喂大的。”
秦慕聽到秦項拿自己跟他兒子比,賭氣地自己拿過藥碗,兩碗都是一口飲盡。傷口牽動,疼得他呲牙裂嘴。緩了一下,想再拿過稀飯,秦項卻不給他,笑著說:“乖,小時候沒有喂過你,讓我體驗一下。”
秦慕卻是藥效發作,眼皮都睜不開了,無法抵抗力秦項的調侃,只吃了兩口稀飯就睡著了。韓伯卻是堅持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搖醒,逼著他把飯吃完,還餵了他一碗雞湯。讓秦慕哀怨地說:“這樣我要跑幾次廁所啊~”
放下空碗,秦項回到餐桌上,趁著父王在關心秦慕,沒有注意這邊的空檔,拿起那疊預測報告快速地翻了翻。秦項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紙散落下來。整個預測竟然橫跨兩年,四種版本!這是預言還是遺言?小弟的狀況已經這樣糟了嗎?還是這只是他未雨綢繆的個性使然?
秦項嘆了口氣,將資料放回桌上,他必須去排程軍隊了。只能希望韓伯的醫術能救回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