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猛變,手下不由鬆了一瞬。
可就這麼一瞬間,就讓刀疤找到了反攻之機!
戰局又一次逆轉——
有人倒吸冷氣,有人面露怖色,卻再沒有人敢叫出聲。
因為他們都漸漸意識到,這擂臺上的男人和少年,並不是普通搏鬥。這是真正的,拿命做賭注的戰鬥。
可不知為何,之前還佔優勢、滿身戾氣的少年彷彿瞬間被抽空了靈魂,他很快又一次被刀疤制服。
但這次,他顯得更為狼狽。
遲野渾身是血,腿骨折裂,他想站起來,卻一次次被踢翻在地。刀疤擁有力量上的絕對優勢,遲野失去了之前的時機,此時幾乎不可能再反敗為勝。
而刀疤下手愈發狠戾。
到最後,遲野倒在擂臺上。
蒼白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他臉上、身上都是血,黑眸宛如一潭死水。
刀疤獰笑著,抬腳,用力踏踩在少年脖子上。
他耳根的藍痣染了血,化為濃鬱的暗色。
刀疤哈哈大笑:“再起來啊!打我啊!哈哈哈!狗就是狗!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
不遠處,江致深深皺眉。
他沒想到事況會發展成這樣。
他轉頭跟初衍說:“我現在叫人去——”
“隨便。”
誰知初衍的臉色冷得比臺上的遲野更嚇人,她漠漠打斷江致的話,丟下這兩字轉身就走了。
背影冷漠而決絕。
好像她根本不認識臺上那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也忘了他們幾個小時前還廝磨纏綿,愛意繾綣。
江致傻了:什麼情況?
沒有人發現,擂臺上滿身血色的少年在這時突然抬眼,深深凝向酒吧門口——初衍離去的方向。
他眸底閃過無數情緒,最終化為一抹深刻的自嘲和悲涼。
身上有更多的血溢位,卻比不上心口那股陌生卻尖銳無比的疼痛。
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耳裡響起巨大的轟鳴聲。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沖上來把刀疤拉開,客人紛亂嘈雜,整個酒吧亂作一團。
世界和燈光一樣慘白。
擂臺上的少年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了。
深靜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