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野舔舔唇,眸光微動,語氣稍軟下來:“不嚴重,抹點藥就行,醫藥箱你放哪了?”話落他又遲疑著問:“你哭是因為我嗎?”
初衍卻不想說了。
她閉閉眼,深撥出一口氣,拿出醫藥箱。
遲野是典型的倔脾氣,又硬又臭得跟塊石頭似的,不想說的絕對不會吐一個字。初衍什麼都問不出,卻到底是心疼了。於是暫時把情緒都壓抑下,給他抹藥。
他臉上傷口青紫,有些破了皮,紅紅地腫起來,身上也有不少傷。初衍上著藥,忽然想起幾月前的一個雨夜來。
那晚,他也是帶著這樣一身狼狽的傷,渾身濕透,撬門進了她家。
這都是為什麼呢……小野?
初衍胸口似被什麼堵住,悶悶地喘不過氣來。
等上完藥,遲野拉住要走的初衍,捏捏她的手心,輕聲問:“生日,還過嗎?”
初衍掃了眼被她拆得七零八落的裝飾,不鹹不淡道:“蛋糕都沒取,怎麼過?”
遲野馬上站起來,下巴墊在她肩膀上,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現在去拿好嗎?”
初衍沉默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遲野帶著她一路狂飆到蛋糕店,兩人才發現時間太晚店已經關門了。
初衍默默坐回他車上,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一轉油門躥了出去。初衍抱緊他的腰,抵在他背後,沒問他要去哪兒。
兩側的景物迅速後退,初衍聽著耳邊的風聲,辨認了下方向。
似乎是獅山。
車速越來越快,他們很快便到了獅山山頂。
遲野把初衍抱下車,摘下她的頭盔,然後低頭堵住她的唇。
初衍眨眨眼。
他閉著眼,神情格外投入,撬開她的唇舌,一寸寸佔領城池。少年的黑發被風揚起,他身後,是無垠天海,萬家孤燈。
那裡面,卻沒有一盞屬於他們。
海風舔過她的臉,初衍突然嘗到了孤獨的味道。
她抬起手,輕撫過他的眉,緊閉的眼,挺秀的鼻,和俊朗鋒利的臉。
不知多久,遲野才放開她。
他把她嵌入懷裡,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謝謝。”
初衍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只能更深地埋入他懷裡。
“生日快樂。”
十九歲的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