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衍漠漠應了聲,當著他的面把煙丟進垃圾桶。
陶斂見狀也沒生氣,臉上掛著笑,一派淡定斯文,他點了根煙,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我都沒想到你會在這,他們都說你不幹這行了,看來訊息不屬實啊。但這又小又破的一個分局……你怎麼想的?”
“你很閑?”
“別這麼見外啊。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在學校也沒惹過你吧?”
不僅沒惹過,還獻了不少有的沒的殷勤。
初衍沒心情跟他敘舊,返身就要走。
陶斂站著沒攔,只是看向女人背影的眸光愈發深邃。
他大四時認識初衍,那時她剛上大一,和他一樣學刑事偵查。
警校有規定,每個姑娘頭發都剪得特別短,但擋不住五官勾人精緻,初衍沒幾天就在和尚廟一樣的校園裡出名了。
但漂亮歸漂亮,她野也是真的野,張揚舞爪,和現在一樣不知好歹。一群大老爺們有賊心沒賊膽,只敢在每天跑操的時候偷偷瞄一眼女神。
陶斂不大一樣。
他長得不錯,專業能力一流,從小到大活得眾星捧月。
他追過初衍一段時間,發現這人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樣。
一般漂亮姑娘都多少有點矜持,面對一個條件不錯長相帥氣的追求者就算不心動也會害羞,很少有當面拒絕人的。
初衍呢?呵呵,不僅沒搭理他,還朝坐在鄰桌正專心吃著飯的某男生笑了下,“喂,要不要認識一下。”
第二天他就聽說倆人在一起了,如膠似漆打得火熱,跑操不忘眉目傳情。
陶斂一口白牙咬碎和血吞。
到現在都記得那男的叫江致,長得一副小白臉樣兒。
後來初衍分手,他好勝心起按捺不住,斷斷續續又追了她半年,還是以失敗告終。但總算弄明白了她這人怎麼回事。
簡單來說:她看上的逃不掉,她不喜歡的下輩子都不可能。陶副隊運氣差了點,正好在她不喜歡的那撥兒裡。
陶斂雖沒成功抱得美人歸,但還是在美人眼前混了個臉熟。
初衍那幾年在學校是頂出名的風雲人物。
長得漂亮是其次,主要是能力極強,強到變態那種,學校裡幾位有多年從業經驗的老師都很看好她。
但不知為什麼,去年,也就是初衍畢業那年,突然從正在實習的b省刑警大隊離職,從此不知去向,畢業典禮都沒見她露面。那時憑著自身能力和家裡打點的陶斂已經坐上海城刑警大隊第二把交椅,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隊。雖然忙,但初衍消失這事兒他也有所耳聞。
校內眾說紛紜,有人說她是辦案時出了差錯被革職;也有人說她在刑警隊勾搭上了哪個大人物,不幹警察生孩子去了……總之說什麼都有,傳得神神叨叨的。
說實話,比起前者,陶斂更相信後者。
初衍真不太像一個警察,正氣沒有,邪氣媚氣倒一股股兒地往外冒,活脫脫一個人間狐貍精。
誰知竟然會在這小小的上江區分局再見初衍。
而她,甚至只是個治安警察。
陶斂深深吸了口煙,神情莫測。
初衍下樓的時候正巧遇上帶了幾個學生回局裡做進一步調查的老白小周。
小周脆生生喊了聲“初姐”,又問案情進度。
初衍擺擺手,回了句“再說”就往外面走。
老白叫住她,“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