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夏趁機也站起來,身高確實是他的劣勢,但是一身合理的運動裝扮,顯得他身材極好。
此刻表情略酷,雙手抄著兜,當仁不讓地對她大膽表白:“月月姐,雖然我叫你一聲姐,但是你這個人,做事每次都糊裡糊塗,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
“像你這樣莽莽撞撞自以為什麼都能靈活應變,合理處事,實際上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人,就需要一個人在旁邊幫忙照顧監督。”
“如果沒人看著你,誰知道你下一秒會不會又做什麼傻事?”
“所以我……”他深吸一口氣,眼神第一次露出無比真摯的感情,“你願意等我嗎?”
“我雖然身高有限,但我能力無限。雖然不會說花言巧語,但會無微不至。雖然比你年紀小,但比你懂得會照顧你。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我比誰都清楚,我的人生裡,如果有你才會更精彩。”
“也許我不是你這一生的必要,你卻是我這一輩子的不可或缺。”
系統君:哎呀呀呀呀,小奶狗說起情話來,功力也不淺啊。
顏舒月微笑望著他,的確不淺,可他怎麼把她說得比幼兒園小盆宇還弱?
她是一個經常會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傻蛋嗎?
奚夏板著腰身,筆直地站著,向上仰望,像是望著一個天神般,除了憧憬以外,眼神中甚至帶了些許的崇敬。
如他所言,他想得很清楚,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會比今天在這裡的時刻來得更加清晰,更加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最後,他又補充道:“鑽戒我會補給你,等我畢業就會!”
說著,便要單身跪地。
系統君被他的舉動弄得兩眼放光:我滴媽,小奶狗夏夏竟然是第一個要下跪求婚的人?
嗯……顏舒月若有所思著。
視線輕輕掃向離他最近的兩個人,果然,陸嶼之伸手把他一抬,起身,嘴角一斜,看著模樣有些性感的小壞:“嫂嫂,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嫂嫂,我這心裡頭,依然很空虛很寂寞很無奈。”
他忽然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封塵在心中許久的過往,一一在腦海中展現。
蹙起眉頭,他的笑,頓時顯得有些無奈:“有些事,可能不適合被人一輩子記住,所以被忘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是你腦海裡的海馬體,沒法操控你的記憶。無數次、無數次,我希望你能回憶起來,至少見到我的臉的時候,回想到,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愉快的點點滴滴。”
“我不是誰的影子,我只是我自己。”
“當你說我和我哥像的時候,我真不想你拿我和他做比較。”
“怎麼能拿來一起比較?他是他,我是我。”
顏舒月不愛他,沒有選擇他,是他這輩子最不想承認的事實。
在她結婚的當天,他獻上最無奈,最違心的祝福,聽著她說:“嶼之,你也快點找到你的另一半吧。我今天終於能嫁給你哥了,我好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獲得幸福。”
他違心地說:“沒事,嫂子,你幸福,我們大家就都幸福了。”
怎麼能幸福?
誰來告訴他。
他愛的人根本就不愛他啊。
如果陸則川對她好,便也罷了,這種事他可以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一輩子當成自己的秘密,誰也不說。
自我麻痺,自我感動,自我輪回,期待獲得新生和救贖。
當得知陸則川壓根對她不好時,他真是恨得分分鐘把陸則川暴揍一頓。
聽到她說:“我和陸則川分開了,就不會再吃回頭草。你和你哥長得這麼像,我怎麼可能還會選你?選你,不就等於又和你哥在一起了嗎?”
她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得有多難受。
以怎樣的面孔,繼續笑著說出那種違心的話。
“這世上的人數以億計,相像的人太多,但只有一個我,也只有一個你。”